他应是不知小楼姑娘还活着吧?
范岂心想,她在昆山县,平日也无需来州衙,若想不被发现,倒也简单,只需想办法传信给她,让她别来州衙。
不见面,便不会被发现。
范岂猜出寻真的身份后,便一直藏在心底,心道,若当面戳穿,恐会让她惊慌,倒不如装作不知。
如今这样也很?好。
小楼姑娘,脱离了谢府。
走?到这一步,不知吃了多?少苦。
范岂惊叹、佩服,也在心中默默决定,永远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替小楼姑娘守护着这个秘密。
可看到谢漼,仍不免忧虑起来,若让谢漼知道了,以他如今的权势,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帮她处理好如今的身份,她自然也不必害怕女子身份暴露而有生命之危。
但这样一来,也会将她一辈子?困在内宅里,那一身才华便再无施展的机会。
范岂做官十?三年,与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打过交道,去岁,他与寻真共事虽时间短暂,却是能看出来。
她虽官职微末,却是一个好官。
她以女子?身份,冒天下之大不违,参加了科举,还做了官。
范岂知道这一事后,心中竟涌起骄傲来。
这是他心心念念,记挂了十?二年的女子?啊。
短短一瞬,范岂心中思绪万千,很?快,他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面色如常,开?始向谢漼汇报本州的政务情况,人口、税收、治安、民生等方面的基本数据。
接着,属吏们按照级别依次向新任刺史汇报自己负责的事务。
属官们讲完,新任刺史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下了。
范岂行了一礼,转身向外,出门后,脚步一顿,余光瞥见旁边屋子?,有?一个小男孩倚在门边,瞅着他们这里,见他们出来,便立刻过?来了。
范岂抬步离去,仅仅一眼掠过?,便认出了。
这便是小楼姑娘的孩子?了。
两人竟这般像。
“爹……”
谢璋走?到谢漼旁边,扯着他的衣服。
谢漼拿起谢璋的手,把了把脉,“还不舒服么?”
谢璋点点头:“嗯……头疼。”
谢漼:“无大碍,许是因马车坐久了。今日早些歇息,好好睡上一觉,明日便无事了。”
路上,谢璋因长途颠簸,身体疲累,中途还发了热,因此耽搁了许久。
陈安得知谢漼外任苏州,亦是震惊许久,这般巧,若早知如此,他直接在苏州等着便是。如今又要跑一趟,虽有?些麻烦,可陈安也没?有?丝毫耽搁,快马加鞭再度赶去。
他深知,苏州这般
春鈤
大,即便谢漼去了,若姨娘有?心避开?,即便身处同一州,也不会碰见。再加上,他也知道爷这几年一直在追查那两个凶手,如今,必须得赶紧告知真相,时间一晚,若是阴差阳错让姨娘暴露女子?身份……姨娘犯的这可是欺君之罪,爷是保不住她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得赶紧将真相告诉谢漼。
越快越好。
只是没?想到,陈安早到了,便暂时住在客栈中,一边打听新任刺史的消息,一遍焦急地等待着。
若谢漼再不来,陈安的假用完了,那时就必得回去了
还好,谢漼在他的最后期限抵达了。
天色一暗,陈安便前往刺史府拜访。
在门口撞见了永望。
永望翻身下马,拎着一包袱:“承安哥!你怎来了?”
陈安瞧他满面风尘,便问:“你刚回来?”
永望:“是啊,我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