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拿起?厚厚的一叠《女?戒》抄本?,慢慢翻看着,这一小部分,是她在他书房抄写的,另一部分,足有八百多张,是他赴陇州前给她布置的任务,她一日都未曾落下。
不过,看久了,谢漼辨出字迹间的细微差别?,发现有好几张,是同一时间抄的,想来她是一时忘了,又怕他罚,一日补上的。
想来那时,她定是边抄,边在心里怨他吧。
谢漼摩挲着那叠女?戒,记得那时,她直视着他,那眸子似燃着火。
也记得她坐在身侧,手撑着椅面,孩童般的姿势,呆呆地望向窗外,眼睛那样干净。那时,他在一旁静静看了许久。
她每次退出书房,一离开他的视线,便加快步速,还总忍不住打哈欠。他在书房中,听?得清清楚楚。
还有……谢漼拿起?一幅人?像图。
谢漼画了一半,却独独缺了双眼。
那日,她被他吓得眼中既惊又惧,瞧着可怜极了,却瞬时勾起?了谢漼心底深处的欲念,想要用?力?将她拖入怀中,狠狠疼爱一番。却又怕她因此恨了他,只得忍下。
四日后?,她来他院中。那时他在下棋,听?见她的脚步声,心便乱了,竟连下两颗白子,她走过来,谢漼心里一紧,怕自?己?的失态被察觉,慌乱之下,便直接伸手打乱了棋局。
还有信。
他去陇州,她共寄来五十四封信,去濠州,是三十八封。
这些?信,都放在一起?,每封按日期排好,纸边已有些?泛毛。
他偶而会拿出来,看一看。
谢漼记得,从?陇州回来,他再也无法?忍耐,不想再等下去,便放纵了自?己?,欺负了她,那晚她哭求许久,清澈的眼睛被泪水打湿了,谢漼瞧着,既可怜又可爱,反倒让他愈发情动?,更不想放过,便荒唐了一夜。还与她一同睡到日上三竿。
还有这一张,是与她欢爱时,他叫她写下的字。
写得歪歪扭扭,上面有他的名字。
……
谢漼看完,又将这些?物件一一收纳归整好。
如今回首,谢漼心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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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无尽的悔。
若当初再耐心些?,对她再好些?,后?来的一切是否就会有所不同……
如果,他带她一同去濠州了……
还有,那日都已给了她放妾书,那时就该放手了,若她与自?己?分开,便能?避开那场灾祸。
谢漼心口突然一阵剧痛,抽搐的麻痹感蔓延开来。
可这点?痛,怎及她所受的万分之一?
休沐日,谢漼在偏房忙碌着。
谢漼吩咐仆人?们买了许多物件,紫檀木、藤条、牛皮、羊皮,还有铜质、铁质的小部件,堆了一地。他着一身素衣,单膝跪地,手持工具,正仔细打磨一根木材。
谢璋晨起?后?,听?到声响,循声找来,在门口看了许久。
见父亲如此专注投入,便未出声打扰。待谢漼忙完一阵,坐在榻上休息时,他才开口问道:“爹,你在做什么?”
谢漼将一旁的图纸递给他。
谢璋接过图纸,反复打量许久,满脸疑惑:“……好奇怪的东西,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怎还有轮子?……难道是椅子?”
谢漼微微点?头。
谢璋想帮忙,谢漼便让他做些?简单的活儿,比如组装金属配件之类的。谢璋虽年幼,力?气不大,但动?手能?力?丝毫不输谢漼,两人?默契配合,一日功夫,便将这物件制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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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真既然决定要去参加科举,那最要紧之事便是确保女?子身份不被发现。过去三年,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