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引儿急切地唤着。
“嗯……”
“姐姐再坚持一会儿,莫要睡……”
引儿将?她背起来的时候,寻真感觉自己的魂儿仿佛飘了起来,她搂着引儿的脖子,看了眼天边刚刚露头的太阳,橙黄的光芒晃得人眼晕。
寻真嘴角轻动,含混不清地嘟哝了一句。
“……我还以为我是天命之女呢。”
“姐姐,你说什么?”引儿侧着抬起头来看她。
寻真眼睛湿润了。
她发现自己有点儿想谢漼了。
想他的拥抱,想他的吻,想他用?那么深情的目光,只?凝视着她一人。
寻真垂下?了头,渐渐地,冰凉的液体浸湿了引儿胸前的布料。引儿咬紧牙关,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引儿,若我没撑到?泗州……你便回去?,向谢漼求助吧。”
“不。姐姐你一定会没事的……”
寻真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从身体里流逝,看着引儿,引儿的面容在她眼中逐渐变得虚幻。
“……云云,你是来接我了吗?”
寻真闭上了眼。
谢漼见到?石榴的那一刹,便松开了手。
是那丫鬟。谢漼听承安说,关在大夫人院中的丫鬟,与寻真模样相似。
原来……竟这般像。
谢漼视线往下?,见她股间渗出血迹,便问一旁的仆役。
“此人犯了何事?”
那仆役答道:“回五公子的话,这丫头冲撞了大夫人,便打了三十板子,逐出府去?。”
石榴抱着包袱,身子抖个?不停,极力垂着头,低得都快贴到?地上了。
谢漼道:“给她拿些伤药,再发一笔遣散银子。”
仆役听了,心里一惊,脸上却陪着笑,忙应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石榴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多谢五公子。”
谢漼头也不回地走了。
离开前的那天晚上,谢漼叫来承安,取了身契给他。承安拿着自己的身契,傻愣愣地站了好久。谢漼又递来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承安接过?,抱在怀里,声音发颤:“……爷。”
他十岁起便跟着谢漼,如今已有十三年,从未想过?会离开谢漼。
姨娘惨死,他心里懊悔万分?,都怪自己当时没多留个?心眼,才?让恶人有了可?乘之机。
本以为谢漼定会严惩,便是挨五十板子,都是他该的。
可?爷却……给了他身契。
承安扑通跪地,将?包袱放在一边,五体投地:“求爷,莫要赶我走……”
谢漼只?平静地对他说:“承安,我与你初时之时,你说你读过?三年书,是因家中艰难,才?不得已将?自己卖了,如今,你我主仆缘分?已尽,你便可?去?走自己的路了。”
谢漼说完,承安已泪流满面,他跪着,向谢漼磕了三个?响头,走之前,将?手头的事交代给永望。
其中,有一块地,谢漼走的这一年半,承安就一门心思扑在这上头。谢漼临走前,给了他设计图纸。承安加紧督工,命人入深山,采巨石。开池引流,起戏楼,筑观星台,立藏书楼。
如今宅子已建了小半。
之前,承安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这事上。
永望便问:“那我可?要继续办这个??”
承安:“若爷没提,便先放一放吧。”
交代完一切,承安自去?领了五十板子,便离开了。
翌日,父子俩上路了。
谢璋第一次远行,心里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出城门时,他掀开窗帘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