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下人们看足了笑话?!”
老夫人:“五郎此举,的确糊涂,不似他往日那般稳重。”
吕令萱见老夫人神色似是被说动,继续说道:“这般狐媚女子实是不能留在夫君院中?了,长?此以后,孙媳就?怕,那女子勾得夫君都没了心志,荒废了仕途大业,惹圣上降罪。”
老夫人陷入了沉默,吕令萱心跳极快,紧张地等待。
须臾,老夫人道:“令萱,你说得对,这柳氏确实阻碍了五郎的前途,你……尽管放手去做。”
吕令萱喜出望外,可还是有些迟疑:“……可是,五郎那般偏袒柳氏……”
老夫人:“莫怕!有我为你做主,五郎便不能把你如何。”
吕令萱:“是,孙媳听祖母的!!”
吕令萱兴高采烈地从老夫人屋里出来,还带走了两名丫鬟,此刻,她底气十足。
老夫人愿意护她,做她后盾。
夫君又不在。
此时?不除了柳氏这心头大患,更待何时??
濠州。
淮河支流汇聚处,堤坝修筑已近尾声。
这一月来,雨水稀少,水位很稳定。
数名官员正在检查河道情?形。有专人腰系绳索,背着?观测器具,小?心下水,探测水位高低、水流缓急,登记的人则在岸边,手持纸张与毛笔,记下各项数据,随后呈给前来实地巡查的官员们。
确认完,几名官员一同往回走。
田埂间?,泥土还残留着?洪水肆虐过后的板结痕迹,村落中?,倒塌房屋的残垣断壁依旧存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惨绝人寰的洪灾。
玉石坠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一名高大挺拔的官员顿住了脚步,并肩同行之人也停下,低头望去,见谢漼蹲在地上,捧着?一块玉。
这是与谢漼共事一年多?的同僚,自是知晓他对这块玉极为爱惜,几乎时?刻不离身,因为佩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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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过长?,玉上系着?同心结的红绳都已磨损褪色了。
而此刻,这玉竟不慎跌落,断成了两截。
谢漼蹲在地上,手指轻轻拍去玉上的灰尘。
同僚弯下身子,道:“此玉成色这般好,怎一摔就?碎了?”
谢漼捏在手心,起身:“原先就?碎过一回。”
同僚见谢漼神色黯然,似乎正因这玉碎而心情?低落,便道,“过几日回了都城,寻那手艺精湛的匠人修补,定能让这美玉恢复如初。”
谢漼颔首,心中?却莫名涌起一丝不安。
回到居所,他将碎玉放在案上,寻来一块锦帕,仔细包裹好,放进包袱中?。谢漼的告假申请已获批,再过五日,便可踏上归程。
谢漼在案边磨墨,取信纸,给寻真写最后一封信。
【我五日后便可归家?,若行程顺遂,约六月底至。
唯有一事,需向真儿?赔罪,我于巡查河堤之时?,不慎将真儿?所赠玉佩摔碎,此玉已碎过两回,又思及此玉起初是赠恒哥儿?,是我讨要而来,想来许是本非我之物,与我缘薄。
今欲向真儿?再求一礼,望真儿?亲手为之,可允否?】
谢漼写完,唇角牵起一抹笑意,脑海中?浮现了她看到此信后的反应。
再望向包袱,心中?萦绕的那丝惋惜,渐渐消散,这玉本就?是她送给恒哥儿?的,倒正好可借此由头,向她讨要一件专为自己做的物件。
这玉碎了,他才好趁机讨下一个?。
如此想来,便也就?没那么遗憾了。
而寻真这边。
月兰要回乡探亲,寻真爽快批了假。月兰家?不在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