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悠然道:“看来这棋果真是看运气。竟叫真儿赢了去。”
寻真睨他一眼,输都输了,还嘴硬。
谢漼轻笑?:“罢了罢了,今日暂且不下了。”
他唤了一声,丫鬟推门而入,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本书和一叠纸。
寻真不明所?以。
丫鬟把书和纸放在?几上,退了出去。
谢漼:“真儿看看。”
寻真拿起那?叠纸。寻真是照着谢漼的字练的毛笔字,自然能一眼认出是谢漼的字迹。
字迹劲骨丰肌,苍劲有?力。
纸张大概有?十几张,上面?的内容是按照时间顺序精心规划的学?习任务。不仅详细罗列了背诵、阅读的篇目,还有?许多谢漼亲自出的题目,涵盖甚广。
寻真捧着那?叠纸,一时陷入了沉默。
谢漼道:“为夫将远行离家,此去归期难料,我?思来想去,怕你在?家中无人陪伴,又没个正经事可?做,整日闲耍。便为你拟定了这些课业安排。”
“真儿可?依着这纸上步骤来,若有?什么不懂的,便写下来,待为夫归来,细细讲与真儿听。”
“此后,每半月真儿都需与我?寄一封家书……真儿可?知,与为夫寄的家书,当包含何事?”
寻真抬头?看他。
谢漼说?:“真儿聪慧,为夫即便不说?,真儿心里也定然明晰。”
寻真没回。谢漼伸出了手:“真儿,来。”
寻真磨蹭了下,最后还是下了塌,走过去。
她的手递出时,动作迟缓,带着明显的犹豫。谢漼一把握住,顺势揽住她的腰,将她抱到腿上,环着。
女儿香在?鼻尖萦绕。
谢漼抚着寻真的肩背,低下头?,声音放低了些:“昨夜……”
“真儿答应我?的,可?还记得?”
寻真偏过头?,咬住了唇。
谢漼看着她红起来的耳垂,眼中露出笑?意。
环得紧了些,追问:“嗯?”
寻真:“知、知道了。”
不知何时,细雨逐渐停歇,乌云散开,天空明亮起来。
阳光从云隙间落下,洒下一道道明亮的光束。
引儿抬眼望了望放晴的天色,端着茶点,迈入内室。
却见谢漼正起身欲走,她福了福身。
待谢漼离去后,引儿的目光落在?榻边。
寻真双手捂脸,趴在?几案上,神色略显迷离,竟连她进来都未察觉。
过了片刻,寻真用手抹了好几下右侧脸颊,好像那?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又翻过来,用手背擦。
引儿心道,爷这般快便走了,想来是即刻便要奔赴陇州,诸多事务亟待筹备。
若是往常,爷至少要待上两个时辰的。
寻真才注意到一侧的引儿:“……引儿。”
引儿将茶点放下:“姨娘,月兰正在?给您收拾行李呢,您要不要去瞧一瞧,看看您有?哪些个物件必要带上的,好叫月兰知晓。”
寻真一愣,忘记跟她们?说?了。
“不用收拾行礼了,我?不去陇州。”
月兰正在?衣库里挑选冬装,听到这个消息,直起身来。
“怎不去了?”
心道,爷向来说?一不二,说?出的话,从未有?过反悔之时。怎会在临行之前突然改变主意,实?在?不像是爷的行事作风。难道是姨娘……想到昨日,爷分明与姨娘行了房,却没有?留宿。
莫不是真如自己当初所想,姨娘在?床榻之上冲撞了爷?
可?即便如此,爷也不会收回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