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将夫人禁足半年。
外头都说,爷这般人物,对这贱籍出身的女子如此上心,可真真是宠的没边了。
可如今姑娘这番模样,爷在这儿受了冷遇,他日后不再前来,那可如何是好?
小少爷都养在夫人那边呢!
月兰心里是一顿急。
而寻真呢,听见两丫鬟问好时就知道谢漼来了。
不是很想搭理。
这人怎么天天来啊!
照月兰说的,他以前也不常来,跟原身感情应该也一般。
耳边似有微风拂过,一截凉意扫过眼尾。
是谢漼的手。
修长白皙的手指,带着淡淡的雪松清香。
轻轻拭去寻真眼角尚未干涸的泪珠。
“这是怎了?”
手指还停留在脸上。
寻真身子蓦地一僵,脸往里一撇,避开谢漼的手。
旋即扯起被子,蒙住了头。
月兰看得更急了。
姑娘这是做什么,是要将爷往外推吗?
谢漼的手凝滞于半空,须臾,他转头看向两丫鬟。
两丫鬟会意,忙随他步出院外,只留寻真一人在屋内。
谢漼一走,那股似有若无、如芒在背的压制之感,一瞬间消散,寻真顿时觉得周身一轻。
院外廊中,修竹猗猗,翠影摇曳,清风徐来。
谢漼卓然而立,衣袍似云般垂落,随风轻摆,湛然若神。
身姿挺秀,若劲松苍竹,令人见之忘俗。
月兰悄悄抬眸瞥了一眼,又赶忙垂下头去,将昨日寻真见到引儿后的种种异样,说与谢漼听。
谢漼容色沉静,瞧不出情绪。
谢漼听罢,唤小厮来:“速去延请善治癔症之名医。”
“是。”
那小厮领命,匆匆而去。
“往后,柳氏但有丝毫异状,第一时间令瑞宝或康顺前来通传于我,不得有怠。”
瑞宝和康顺,本是谢漼近身随侍,那日出事后,谢漼将院内人马尽皆调换。
如今这院子里里外外,除了引儿,都是谢漼挑的人。
月兰本在书房服侍谢漼,因识得几个字,知礼柔顺,故而被谢漼相中,遣来伺候柳姑娘。
初时,月兰心中曾泛起不服与不敬之意,很快被谢漼察觉。
对她道:“既你心有不服,我这处便难容你,且去库房支取一笔遣散银子,自行离去吧。”
月兰听了,大惊失色,当即噗通跪地:“奴婢知错,公子切莫赶奴婢走,伺候奴婢唯柳姑娘之命是从,绝不敢再有半分不敬。”
谢漼扣了月兰一半月钱,继而温言教诲几句。
月兰诺诺连声,自此收心敛性,不敢再生怨言。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入内室,为寻真悉心把脉。症候与前次大夫所言大致相同,只是所拟药方略有差异。
大夫离去时,谢漼躬身行了大礼。
两丫鬟心中好奇,问了小厮。
小厮瑞宝眉飞色舞:“此大夫非比寻常,是以前宫里头的御医之首呢!现在虽然解职,偶尔会在大药房坐诊,我去的时候,只道出爷的大名,大夫当即就应允前来!”
引儿听了:“爷当真是对姑娘关怀备至,姑娘好福气呢!”
月兰也点头:“亦是姑娘福泽深厚,争气得很,为爷诞下小少爷,方得此眷顾。”
两人踏入内室,却见姑娘又拿被子蒙住了脸,还背对爷。
良久,谢漼未发一言,坐了会,转身离去。
两丫鬟恭送谢漼远去,直至谢漼出了院门,才转身进屋。
月兰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