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十分恩爱的两人,他瞳孔的色泽黑沉。

纪明?意则唇角一挑,对陆纨回以完美到挑不出任何错处的微笑,她说:“好。”

陆承一言不发地垂下眼睛,他移开了目光。

纪明?意终于迈步离开,退出书?房。

陆纨目光安静地望着她的背影,待她背影消失之后?,便久久地盯着书?房的那扇门,一时?未曾出声。

倒是陆承突然开了口,他眉宇间的神情不驯,语气?认真:“爹,其实你和新妇,尚未圆房吧。”

陆纨回过?神,他眉头紧锁,声音冷淡而森严,充斥着作为一个父亲的威仪:“陆承,你太放肆了。”

“为父的房中事,岂有你过?问的余地?”陆纨沉声说。

陆承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他向来乖刺,这样简单的训斥自然吓唬不到他。

陆承的瞳孔漂亮,透着玉也似的光泽,他抬首,正色地望着陆纨,极为认真地说:“如若不喜欢,爹何必要平白耽误一个女子的青春年华?”

陆纨低眸看他,见陆承的眼睛亮得像一只坚定而锐利的小狼。陆纨的眼神遂深沉下来,一片晦暗难辨。

他沉思着说:“这些话是谁教给你的?”

“银杏?”

陆承虽然开了精关,但到底不曾经过?男女欢爱之事,甚至连抽屉里的春画都?没看过?,又岂会明?白甚么圆房不圆房。陆纨稍一思索便猜到,定然是有人在?他耳边教唆过?什么。

想?到昨夜阿意忽然提及银杏,再想?到洞房的第二?天,他手上的伤口被银杏瞧见过?,陆纨很快猜到这个不知轻重的人是谁。

陆承扯了扯嘴角,说:“没有人教。”

陆纨高深莫测看他眼:“九郎,你可知这话随便流传出去,伤的会是谁的脸面吗?”

陆承面无表情看了父亲一眼。

陆纨说:“银杏是你娘留下来的旧人,又伺候了你这么多年,多少有几分旧日情分在?,我这次可以不与她计较,但是她若再敢大放厥词,我会让魏晖撵她出府。”

“你最好将我的话转告她。”陆纨不假辞色地道。

陆承没说话,只是须臾后?,他峻声道:“不劳烦爹。”

“我院中的事,我自个会妥善处理。”陆承仿佛想?到了什么,他一字一句地说,“这样不分尊卑、不侍主上的人,的确不该再留在?身边,否则容易成为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