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早该备下。”
父亲说“早该备下”时?的口吻笃定而淡然,陆承不由怔了怔,他抬眸,看了一眼陆纨,低声地问:“爹就这么确信孩儿?能考上?”
陆纨的神色平常,声音轻缓,在?夏日阳光中显得分外柔和。他说:“九郎。只要你想?,这世上的任何事情你都?能做得很好。”
陆承挺拔的身姿微顿这是父亲头一回不加掩饰地对他表露出全然的称赞信任之意。
陆承从喉咙中艰涩地发出一个“嗯”。
陆承自小到大,因为相貌出众,聪颖机敏,面对的夸奖可谓不计其数。他素来是游刃有余从容应对,今日却头一遭在?父亲面前,体会到了束手束脚的感觉。
陆承一时?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好,沉默片刻,他开口:“爹也一样。”
“孩儿?相信您定能蟾宫折桂,名列三甲。”俊美的少年注视着对面清俊的父亲,少年对父亲行了个端正的礼,他一丝不苟地说。
陆纨只云淡风轻笑了下,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
话说至此,陆承本?不打算再待下去,预备抬脚离开了。
只他眼尖,于转身之际瞧见桌案上有一只药膏。陆承因为喜好习武,受过?不少次外伤,他几乎立刻分辨出那是治疗外伤用的药。
陆承拧紧眉头,关切的眼神在?父亲与纪明?意之间转了个圈,他问:“这只药是给谁用的?”
陆纨清淡看了他眼,没有说话。
纪明?意则不自在?地将刚上过?药的左手藏在?了桌案底下。
陆承自然捕捉到了她这个动作,他上前一步,紧张地望向纪明?意:“你左手怎么了?”
“受伤了?”
“昨日不是还好好的?”
面对少年一连串的发问,纪明?意闷头不做声,她只是微微地侧过?脸,她捏紧笔杆子,任由一个墨点?滴到了宣纸上。
陆纨也轻轻拧眉,他的眼瞳清冷若冰雪,他心平静气?地说:“我离家期间,阿意没能完成课业,所以被我用戒尺惩戒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