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家中的幺儿,母亲生下他时已然是三十八岁高龄,他亦可算是父母的老来子,自幼受尽宠爱。

怎么能够容忍陆承这臭小子欺压到自己头上来?

陆承一来家世不如他显赫,二来,按照陆家族谱上的辈分讲,陆承只算是他子侄。

被一个小辈堵到无话可说,还被夫子留下在学堂里罚站,这皆是陆绮不能忍受之事,而这一切根源全部起源于不知天高地厚的陆承!

书童砚台见他怒发冲冠的模样,便讨好地上去劝说道:“公子别气了,咱们明日再找由头收拾他就好了,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呀。”

陆绮冷哼道:“收拾他?你说得容易。”

“夫子们都喜欢他,五叔公也夸他将来能有出息。我要跟他打起来,可说不准吃亏得是谁。”

这即是陆绮不喜欢陆承的第三个地方。

陆承长得好,书读得好,甫一出现便能引人注目,他甚至无需说话,仅站在那里就有鹤立鸡群、茕茕孑立的感觉。

大人们都喜欢、也都心疼这样的小孩儿,所以陆承硬生生地把陆绮的关注度挤走了不少。

偏他很傲,还不合群。

从来都是天之骄子的陆绮,真是恨死这样的臭小孩儿了!

砚台笑呵呵地说:“人都有弱点的,公子您只要找到他的弱点,还怕收拾不了他吗?”

陆绮皱紧眉头,冥思苦想了半天,见身边的砚台一脸坏笑,遂踹了他一脚,骂道:“你肚子里有什么好主意?还不说来给本公子听。”

砚台道:“小的都打听过了,这九郎性格孤傲,几乎不跟人交朋友。但唯独有个朋友,他视若珍宝。”

听到“视若珍宝”二字时,陆绮恶心地不行,他想象不到陆承对别人好会是什么样子,却又耐不住好奇地问:“是谁?”

砚台不敢卖关子,直接说:“阿黄。”

陆绮嗤道:“这是人名?听着像条狗。”

“公子,就是条狗啊,”砚台笑得古怪阴森,“小的听说,九郎每次出城跑马的时候,都会带着阿黄一同去。可不是感情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