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在衣袍上?擦干净血迹后,将手搭向纪明意的手背。少?年的手骨节分明,指腹火热而粗糙,极具男性阳刚的力量。

他从纪明意发颤的手上?取回匕首, 与她双手交握。少?年温柔而又有力地说:“阿意,别怕, 他已经被你杀了?。”

纪明意闭紧了?眼,一滴滴眼泪从她眼眶滑过,不?同于方才骗王雷时的矫揉,这次是真的出于害怕或是恐惧。

她牢牢抓住少?年的衣袖,忍不?住浑身战栗着,肉感的红唇亦轻轻发着颤。这副模样,与刚才敢于一刀捅穿土匪心窝的女孩儿简直判若两人?。

陆承很明白第一次杀人?是什么心情,这样的心情,他十岁就尝过了?。他是多?么不?想让他心爱的姑娘领略到这种感觉,然,阿意不?仅是他喜欢的人?,更是个有血有肉的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外?表柔弱,内心却勇敢坚强,跟他从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一样。担心之余,陆承也真心地希望阿意能够攻克心中?难关?,不?要让这次的事情在她心中?成斩不?去的魔。

陆承珍重地用双手捧起她的脸,他在那双如小鹿般的眼里,看到了?害怕惊颤,也看到了?某种疯狂的情绪那好像是终于报了?大仇后的快意淋漓。

受到心疼和怜惜的驱使,少?年再也忍不?住,他忽然低首,颤抖而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而后他用劲将心爱的姑娘拥在了?臂弯里面。

陆承的双臂如铁,牢固又坚硬。

以为是纪明意流落在马匪手中?的这两天可能遭遇过什么,他没?有多?问,只是眼睛微微泛起了?红。他道:“没?事了?阿意。这些?敢肖想你的狗东西都死了?,是你亲手杀的。”

“我在这里,你记得么?我说过会保护你,说过至死不?相负。”陆承的腰背直挺,肌肉遒劲。他温柔地摩挲了?下纪明意的手腕,将满腔业火下的杀意往里咽了?咽。

陆承哑声?道:“我陆九郎说过的话,从不?食言。”

少?年今日明明已经杀过两个人?,穿的还是马匪的粗布衣裳,身上?居然出奇地一点儿都不?难闻,只是散发着经日积月累后,醇棉沁心的沉香。这股香狂野而独特,辛辣又隐忍,甚至透出丝丝清新?的纯粹,使人?欲罢不?能。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又被他如此?用力抱着,纪明意的眼圈一下就红了?。

她嗅了?嗅少?年身上?沉稳的气息,心绪缓慢恢复平静,她自己楷去了?眼角的所有湿意,软声?说:“谢谢你来救我,九郎。”

她在他怀里,还将话说得这么客气,陆承不?由?抿了?抿唇。

“我从来都不?知道,”纪明意继续说,她笑着,卷翘的睫毛半垂,“原来我在一个人?心里会这样重要。”重要到好像能令人?不?顾一切。

想到他今晚突然孤身出现在木屋里的场景,想到他方才毫不?犹豫地将匕首递给她,想到他说“那些?肖想你的狗东西都死了?”,纪明意的眼眶不?由?又湿了?,仿佛一直以来飘零无依的心从此?有了?着落,她咬着唇,拼命忍住没?哭。

陆承怔怔地看着纪明意,心脏都似乎跳快了?一瞬,他道:“阿意。”

“阿意,我是真的好喜欢你。”少?年仿佛在对她说,也仿佛是在喃喃自语。

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可纪明意却再次为这样直白而又纯粹的感情失神。

她头回在无比清醒的情况下,没?有斥责陆承,只是用力地将少?年的衣角攥在了?手心里,她一时没?有吭声?。

如此?近身环抱下,陆承身体里的那股业火平息了?,可某股难言的渴望却愈发加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身体上?的某处反应让他忽然间好想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