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本打的主意是私吞下这封信,待过?得几日,再随便找个由头告诉纪明意,没人会来救她,好让纪明意死心。但?是三?十?万两的诱惑委实?太大哥俩几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们这些马匪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是为了什么,不就为了钱!拿了这笔钱,日后在哪个地方?生存不下去。

二人都不傻,他们很清楚,只要朝廷腾出手来清剿,他们手下这百来人,根本不够人家塞牙缝。

大当家道:“三?十?万两,足够咱们十?年不开张了!这娘们再迷人,也?不值当三?十?万两。老二,赌一把?”

二当家望了眼纪明意,又想到刚才在她旁边的荣安和?柳昀,心想就算暂时动不了这美妇,还有?个小丫头可以拿来解馋。

他遂点头说:“听大哥的!”

“好!”大当家道。

两人盘算好后,又走回到纪明意身边。

大当家一手撑在桌子上,提笔写完信,然后他抽走了纪明意头上一个发簪,他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看了几秒,下流地笑道:“老子就多等几天,看你值不值这么多钱。”

纪明意见他果然心动,心中?总算有?了些底气。她狠狠挣开他的手,冷笑说:“你们要想拿银子,最好规矩些。我但?凡磕到碰到一点儿,你们一文钱都别想拿到。”

二当家“呸”一声?,登时就恼了:“还拿自己?当太太!你一个肉票,再敢这样趾高气昂,老子马上在这里办了你。”

“我趾高气昂又怎么样!”纪明意一只手狠狠拍了拍桌子,她分毫不让地说,“你们要想拿银子,就不能让我受半分委屈,否则我直接自尽了事。”

二当家要冲过?去,被大当家拦住。大当家笑了下:“老二,对这么漂亮的肉票,多点儿耐心又如何?没准她还真是个大土财主呢。”

“姑且先等他个三?天。”

说完,大当家将?二当家给拉走,只留了纪明意一个人在此。

纪明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在这间黑暗狭窄的屋子里,她仿佛又成了那个无枝可依的陈玉婷。

四?周俱是腐败血腥的气味儿,纪明意抱着自己?,摩挲自己?手腕上的温度。

她牙关发颤,只能在心中?反复地说:“郎君虽然去了京城,但?是九郎会来的,别怕,九郎不会不管你,他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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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这封书信和?纪明意的发簪被马匪快马加鞭派人送到了陆家。

先拿到信的是魏管家,他不敢耽搁,陆纨不在,他本想直接报官,后想着还是过?问一下陆承的意见。魏管家将?这封信亲自送去了陆承院子里。

陆承一目十?行?地读完了信,他脸色铁青,是从未有?过?的骇人模样。读完信后,他又瞧了眼发簪,捏着发簪的手少见地在发抖,他问:“送信的人呢?”

“跑得太快,没拿住。”魏管家小心地答。

陆承喉结微动,他深吸口气,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魏管家说:“夫人被劫,此事儿非同小可,爷又不在,承哥儿,咱们还是先去报官。”

“不行?!”陆承眼眶赤红,他面上十?分寒冷,捏紧信纸,涩声?说,“报了官,即便救回来,她也?会死的!”

陆家宗族规矩森严,族长陆慎更是个不通情理、极其?腐朽的老顽固。若真报官,纪明意被马匪掳走的事情,可就闹到人尽皆知。

以陆慎的性格,陆慎能容得下一位名节败坏的妇人?

他绝不会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陆承面若冰霜,他从喉管中?梗出一道声?音:“这事儿交给我。魏伯,你尽快把三?十?万两银票备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