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这古代的交通条件限制了她们的脚程。马车摇摇晃晃,走在土路上极其不太平。
马车里头只坐了纪明意、荣安和?柳昀三个,其余人都骑马。荣安是一直被养在内宅里的小丫鬟,出的最远的门也就是从西安府到?骊山,时间久了,这颠簸的土路便叫她有些受不住。
赶了几天路后,荣安终于撑不下去了。她扶着车厢,脸色惨白地想要吐。无奈,纪明意招呼大家伙儿先停下来,打算等她休息齐整了再?继续出发。
柳昀冲了副先前准备好?的药,由纪明意喂给荣安喝,纪明意口中关切道:“怎么?样,还能?坚持吗?要是实在不舒服,咱们去前面的镇上歇歇脚,踏实睡一宿。到?了明儿白天再?走也不迟。”
荣安受宠若惊,几度躲开纪明意的手?,想要自己拿勺子:“奴婢怎能?让夫人这样伺候。奴婢不要紧,什?么?事儿都没有,别耽误了夫人的事情?。”
纪明意笑笑,安抚她说:“别逞强了。你我不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分什?么?伺候不伺候,我既然带了你出门,定会?为你的身体负责任。再?歇会?儿,也不急于这一时。”
荣安不由眼眶湿润,哽咽道:“是。”
柳昀拿出一个含片来,给荣安抿在嘴唇里,她说:“含着这个,能?有用。”
荣安实在晕得没力?气了,直接就着他的手?含下去,纪明意嘱咐荣安躺在铺了狐狸皮的小榻上,荣安推辞不过,只好?躺下。
又歇了半炷香后,荣安的脸色好?看一些,她说:“夫人,奴婢好?多了,咱们继续赶路吧。”
纪明意吩咐一声,一行人于是接着出发。
刚走上没几步,马车陡然又停下,停的架势很猛,荣安差点直接从塌上滚下去摔个倒栽葱。
纪明意和?柳昀两个也撞在了车壁上,纪明意揉着脑袋,听到?同行的那位大掌柜说:“夫人,您别下车,前面有马匪。”
纪明意愣住了,如何会?有马匪?
她虽然是头次出门,但也不傻。那日陆承和?陆纨说的话,她都记在了心上,晓得这外头的地界不算很太平,所?以她全程都走官道,带的护卫也都是好?手?,马车特地选了个陈旧的,绝不露半点儿富。
谁知?一到?山西,怎么?就这么?巧遭遇了马匪,还是在官道上面。
荣安显然慌张起来,倒是柳昀,他虽然年纪小,面上还保持着镇定。
纪明意坐定了,交代说:“他们要是求财,把咱们身上的贵重东西都给他们,尽量别起冲突。”
大掌柜是出过远门的,颇有经验,应说:“是,您别出来,一切交由小的来办。”
大掌柜的语气沉着,纪明意不由安了安神,她顺道还安抚了荣安和?柳昀:“别慌,他们不过求财而已。拿点银子打发就是了。”
纪明意初时的确抱着这样的心态。毕竟大掌柜这样讲,定然有几分把握,且嫁给陆纨以后,她的身份又不一样,算举人太太,虽没诰命,但也是官身了。
陆家在陕西是钟鸣鼎食之家,截了陆家的人走,陆家宗族上下可不是好?欺负。马匪无非是为了求财,犯不着跟世家结仇。
谁想她们在马车里歇了一会?儿,外头的动静居然越闹越大,喊打喊杀声不绝于耳。荣安攥紧了手?帕,往纪明意跟前缩了缩,她颤颤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