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单手举着书,目光未曾抬起:“茶凉了。”
哦!
你可真会享受!
寻真唤人送热茶来。
月兰一端上来,谢漼便摆手示意她下去。
寻真暗自?磨了磨牙,谢漼就是要使唤她。
寻真斟茶时,听?得谢漼道:“真儿心里定在骂我。”
寻真手上的动作一顿,忙不迭地?说道:“我怎会?……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能伺候爷,是妾身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完这句,寻真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谢漼:“哦?”
他缓缓抬起眼,直视她。
光透过雕花窗棂。
细碎的光线如薄纱般洒落在谢漼的面?庞之上,更?衬得他的脸色分外白皙,若玉,透着温润的光泽。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沐浴完的缘故,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清爽干净,似有?一层光晕笼罩。
寻真甚至能瞧见他脸庞上细微的绒毛在光线中轻轻飘动。
桃花眼含秋水,波
??????
光潋滟,水润而明亮。
眼下的那一颗淡红泪痣,在白皙的肌肤映衬下显得异常艳丽。
谢漼姿势未变,就那么托着下巴瞧着她。
淡紫长袍如流水般垂落塌边。
角落的香飘散过来,熏得人有?些眩晕。
寻真仿佛陷入了一片馥郁的迷雾之中。
空气似乎都变得黏稠起来。
寻真与他对视。
蓦地?,寻真干咽了一口口水。
男色误人。
心里默念《心经》。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寻真撇开了视线。
没有?说话。
谢漼忽然开口,打破沉默:“真儿的字练得如何了?”
寻真转身去拿,只?觉谢漼的眸光仿若实质,紧紧附于?背上,如影随形。
终于?走出他的视线所及之处,寻真心弦稍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回?来时,寻真捧着一叠宣纸。
交给谢漼。
谢漼翻看了几页,目光从?纸移到寻真的手腕上。
寻真好似被他目光烫了一下,将手背到身后。
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夸张,于?是又?垂下手。不自?觉地?轻捻着衣角,静立一旁。
谢漼:“仍是用沙袋绑着练的?”
他怎么看出来的?
寻真点头:“自?上次得您提点后,我便减去了沙包的些许分量,尝试了几次,现?在这重量用于?练习正合适。约摸练上一个半时辰,手才会觉着酸痛。到那时,我便会停下,不再练了。”
谢漼微微颔首,那神情应该是对她这样的训练方法颇为认可。
继而问道:“今日可练过?”
寻真心道,这不是你来了,我得应付你嘛。
她习惯是先玩后学,全身心放松之后,能更?快进入学习状态。
本来玩几局弹珠,就准备开始背书练字了。
寻真:“尚未。”
“真儿这便去继续练字吧,每日的课业切不可荒废。要谨记,‘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唯有?坚持不懈,方可有?所进益。”
寻真:这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