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心下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钢珠。
钢珠坚硬而冰冷,硌得她掌心微微发疼,不多时, 掌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只?觉喉咙干涩,不知该怎么说。
谢漼的审视持续了好一会儿, 才又?开口问道:“此珠为何物?”
寻真蓦地?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 她松开攥得紧紧的手心,抬起头, 瞄了谢漼一眼:“就是我上次说过的,小钢珠, 铁匠做出来的尺寸太大了,做不了笔,我就琢磨了一个游戏, 跟大家一起玩。”
谢漼:“是个什么玩法?”
寻真便把游戏规则一五一十、细致详尽地?叙述了一遍。
谢漼:“那便继续吧, 左右今日无事,我也正好瞧瞧这新奇有?趣的玩法。”
寻真硬着头皮应下, 转头看了一眼身旁早已吓得失色的丫鬟们,镇定说道:“那……那便继续吧。”
刚才那一局还没结束, 要演示给谢漼看, 自?然要喊上谢漼身后站着的瑞宝。
“瑞宝,你也来吧。”
瑞宝听?到寻真唤,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家爷,眼神中满是忐忑,又?略带求救意味地?瞧了瞧承安和康顺, 站在原地?不敢挪动。
承安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道:“去吧,莫要磨蹭。”
于?是,一群人在谢漼注视下,又?重新开始玩起了弹珠。
寻真平日在谢漼的强压之下,早已习惯了他的各种眼神和态度,因而尚可勉强承受他在一旁的凝视,然而那些丫鬟们却哪里经受得住这般场面?,一个个皆战战兢兢、哆哆嗦嗦,连站立都不稳当,瞧那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跪地?求饶了。
众人这游戏玩得自?然是别别扭扭,毫无昨日的欢快与自?在。
最后是寻真赢了。
“你们把这些都收拾一下,然后去忙自?己的事吧。”
寻真说完,对那些小丫鬟而言,无疑是一道解脱的赦令。
她们如蒙大赦,手脚麻利地?将钢珠和桌椅收拾停当,而后纷纷行礼退下,眨眼间,院子里便只?剩下月兰和引儿两个丫鬟,立在寻真身侧。
两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寻真看着谢漼:“爷,好了。”
谢漼倒是没为难丫鬟们,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
茶香袅袅升腾,萦绕在他的鼻端。
片刻后,他放下茶杯,目光移向?寻真,开口问道:“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
寻真:“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不过是看看书,练练字,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言辞间透着几分乖巧与温顺。
谢漼睨她一眼,目光投向?一旁垂手而立的月兰:“月兰,你来说。”
顿了顿,又?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道:“事无巨细,都要一一说来,莫要遗漏。”
月兰自?然是把她老底都掀了!
当谢漼听?到她还在翻土种大白菜时,露出疑似“好奇”的神色,当即表示要去看看她种的那块地?。
月兰不敢耽搁,赶忙在前面?引路,一行人朝着后院走去。
寻真算是彻底明白了!
怪不得那些宫斗剧、宅斗剧中的人都要培养自?己的心腹!
她身边哪有?什么心腹?
只?有?谢漼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几人来到了那块地?前。
只?见那片土地?昨日显然刚被翻过,土壤看上去湿润而松软,散发着泥土特有?的气息。旁边一棵大树,伸展出来一根粗壮枝条上,两块布条吊在上面?,随风轻轻摇曳。
谢漼目光敏锐,一眼便瞧见了树上悬挂之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