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伏地之人:“你想我如?何帮?”
吕令萱:“那柳氏真真是?个狐媚惑主的妖妇!夫君受命前往灾区,她竟还整夜霸着夫君不放,这事儿在府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老夫人您不知,那些个下人都把这当成笑料,嚼舌根呢,说夫君”
老夫人接口:“说什么?”
吕令萱:“说夫君色令智昏,被那柳氏迷了心智,早晚有一天会误了朝廷大事。”
“前年?还有一回,夫君已决意出了那柳氏,连放妾书都给了。可?那柳氏不知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竟哄得夫君改口收回!这般被妇人左右,反复无常,夫君可?从未有过。”
“可?让下人们看?足了笑话!”
老夫人:“五郎此举,的确糊涂,不似他往日那般稳重。”
吕令萱见老夫人神色似是?被说动?,继续说道:“这般狐媚女子实?是?不能留在夫君院中了,长此以后,孙媳就怕,那女子勾得夫君都没了心志,荒废了仕途大业,惹圣上降罪。”
老夫人陷入了沉默,吕令萱心跳极快,紧张地等待。
须臾,老夫人道:“令萱,你说得对,这柳氏确实?阻碍了五郎的前途,你……尽管放手去?做。”
吕令萱喜出望外,可?还是?有些迟疑:“……可?是?,五郎那般偏袒柳氏……”
老夫人:“莫怕!有我为你做主,五郎便不能把你如?何。”
吕令萱:“是?,孙媳听祖母的!!”
吕令萱兴高采烈地从老夫人屋里出来?,还带走了两名丫鬟,此刻,她底气十足。
老夫人愿意护她,做她后盾。
夫君又不在。
此时?不除了柳氏这心头大患,更待何时??
濠州。
淮河支流汇聚处,堤坝修筑已近尾声。
这一月来?,雨水稀少,水位很稳定。
数名官员正在检查河道情形。有专人腰系绳索,背着观测器具,小心下水,探测水位高低、水流缓急,登记的人则在岸边,手持纸张与?毛笔,记下各项数据,随后呈给前来?实?地巡查的官员们。
确认完,几名官员一同往回走。
田埂间,泥土还残留着洪水肆虐过后的板结痕迹,村落中,倒塌房屋的残垣断壁依旧存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惨绝人寰的洪灾。
玉石坠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一名高大挺拔的官员顿住了脚步,并肩同行之人也?停下,低头望去?,见谢漼蹲在地上,捧着一块玉。
这是?与谢漼共事一年多的同僚,自是?知晓他对这块玉极为爱惜,几乎时?刻不离身,因为佩戴时?间过长,玉上系着同心结的红绳都已磨损褪色了。
而此刻,这玉竟不慎跌落,断成了两截。
谢漼蹲在地上,手指轻轻拍去?玉上的灰尘。
同僚弯下身子,道:“此玉成色这般好,怎一摔就碎了?”
谢漼捏在手心,起?身:“原先就碎过一回。”
同僚见谢漼神色黯然,似乎正因这玉碎而心情低落,便道,“过几日回了都城,寻那手艺精湛的匠人修补,定能让这美玉恢复如?初。”
谢漼颔首,心中却莫名涌起?一丝不安。
回到居所,他将碎玉放在案上,寻来?一块锦帕,仔细包裹好,放进包袱中。谢漼的告假申请已获批,再过五日,便可?踏上归程。
谢漼在案边磨墨,取信纸,给寻真写最后一封信。
【我五日后便可?归家,若行程顺遂,约六月底至。
唯有一事,需向真儿赔罪,我于巡查河堤之时?,不慎将真儿所赠玉佩摔碎,此玉已碎过两回,又思及此玉起?初是?赠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