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在?一旁看了许久,走过?去,忽然开口:“今日练的什么?”
寻真听见谢漼声音,吓了一跳,紧接着,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开始写起了“谢漼”的名字,一笔一划,凌乱不堪。
一个字叠着一个字,“谢漼”二字,将整张纸铺得满满当当、密密麻麻。
寻真脸红到了脖子根。
连忙抬手去捂纸,手忙脚乱地将纸折起来,试图掩盖。
再?抬眼时,却?见谢漼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今日,谢漼身着一袭竹青色长袍,身上散着夏日的香。这香清逸淡远,荷香缕缕,还夹杂着些白檀的味道。
闻起来让人心畅神宁。
盛夏,已入伏。
穹宇高旷,烈日高悬。鸟鸣啁啾,此起彼伏。
日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榆树下形成片片斑驳的光影。
谢漼随手拿起石桌上的一本书,目光落在?那架双人秋千上,伸手轻轻摸了摸吊秋千的绳结,像是在?研究秋千的构造。
不知想?了什么,谢漼坐下了。
然后看着寻真问道:“如此精巧的工艺,真儿定是耗费了不少时日吧?”
寻真脸上的热度褪去了,点?了点?头:“嗯,差不多做了有半个月吧。”
谢漼:“此等工事,费时费力,必甚为辛苦吧?”
寻真:“倒也还好,每日都做一点?点?,不知不觉就做完了。”
寻真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谈话氛围……
他们今天不是该讨论“放妾”这个话题吗,谢漼怎么搞的好像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不过?,这人的心思,寻真从来就没搞懂过?。
寻真把纸和?笔收好,想?着该如何切入正?题时。
谢漼开口了:“想?来,我离开那两年,真儿定是过?得相?当无趣又烦闷吧?”
寻真望过?去,只?见微风轻轻拂动着谢漼的发。
他面?色温和?,那种迫人的气势全被收了起来。
别的不提,单看这张脸,还是非常赏心悦目的。
寻真嗯了一声。
谢漼:“所以,你宁愿冒着被严惩的风险,也要与谢进?出府。”
寻真没答,谢漼便继续道:“那时,谢进?不过?是个十岁小?儿,想?法单纯,自?是不明白这般行为若是被长辈发现,你会遭受怎样的后果。”
“可你年长他七岁,自?是全都明白。”
“明知后果严重,却?还是与他一同出府,甚至还继续与他来往。”
“而如今你,又向?我索要‘放妾书’,我思来想?去,只?觉得真儿必定是整日困在?此处,烦闷难耐。”
“所以才?一心想?出府,可对?”
寻真依旧没有回答,谢漼便继续说。
“真儿可知,若你答应与我一道去陇州。那便是截然不同的光景了。”
“陇州府邸只我一人,你若想?出府,我又怎会阻拦?”
“便是想?去远一些的地方玩,我亦可派护卫送你去。”
在?“坐牢”的日子里,寻真也不是没设想?过?另一种选择会是怎样。
却?没想?到,会是谢漼描述的这样。
但后悔无用,早都过?去了。
谢漼坐着,仰头看她:“你可是以为,我是有意拘着你,不让你出院子?”
“府中规诫苛严,人多眼杂。我行事也不能随心所欲,多有掣肘。”
“而你,当慎之又慎,若稍有差池……”
他停了片刻,语气稍稍重了。
“便如你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