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盯了她一会, 只道:“真儿?好好想,莫要让为?夫失望。”
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寻真:莫名奇妙。
谢漼行至一处拐弯, 与谢进撞了个正着。
谢进两手各拿一张酥饼, 啃得?正香,嘴边沾着细碎的饼渣。
瞧见谢漼的刹那, 谢进跟见了家中长辈似的, 神色一紧, 忙将手中酥饼放下了,连脚步都不自?觉放慢。
“五兄。”
谢漼颔首:“十五弟。”
两人打了招呼, 错身而过。
谢漼走?出数步,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谢进方才的神情。
那神色里, 既有心虚的闪躲, 又有乍见时的惊讶, 神色间若有所思?,别?有一番计较。
不太正常。
回廊四通八达, 蜿蜒曲折, 可通往府邸的各个庭院楼阁。
走?到尽头处,谢漼转身回望。
见谢进调转了方向,正沿着他来时的路走?去, 脚步轻快, 身影逐渐消失。
谢进将饼递给寻真,道:“今日买了两张饼,本想都吃了……正巧碰上五兄, 我猜五兄应是刚从姐姐这边回去,便过来了。”
两人靠在小窗边说话。
寻真轻咬一口,酥脆可口, 唇齿留香,竖个大拇指,赞道:“好吃!”
谢进想到一事,瞅了寻真一眼,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了:“姐姐……你那个药还需要我帮你买吗?”
谢进心想,上回那么?快便喝完了,如今已过去近二十日,想必也该续上了。
寻真:“不用了。以后都不用帮我买了。”
谢进疑惑:“为?什么??”
难道姐姐又改变主意,想给五兄生孩子了?
寻真脸上浮现尴尬,这也不好跟小孩说呀。
虽在这里,谢进已不算小孩,再过一两年便要相看?议亲,但现在还什么?都不懂呢。
寻真便含糊带过了:“没为?什么?,反正以后都不需要了……”
书房中。
谢漼写?完一篇,拿起审视。
心烦意乱之际,自?是写?不出什么?好字。
笔锋凌乱,毫无风骨。
这字写?得?实在是下乘。
谢漼遂将宣纸折起,放一旁,重新提笔蘸墨,继续写?。
写?着写?着,笔锋凝滞,墨汁在笔尖汇聚,最终滴落在纸上,刚写?下的 “真” 字瞬间被墨迹晕染,模糊难辨。
谢漼身形顿住,陷入沉思?,片刻后,他从案上抽出另一张纸。
那上面正是他前几日画下的“鹰灯”。
唤了一声,承安便快步来到门口,垂手而立。
“承安,你去……”谢漼看?着那纸,目光凝了片刻,最终还是道,“罢了,退下吧。”
承安应了声是,退下时,余光瞄见,谢漼将那纸折了起来,放到架子上。
太学?讲堂。
谢漼结束一课,正要离开,一学?生叫住他,拱手行礼,道:“博士,学?生有惑。”
谢漼颔首,示意他问?。
那学?生问?道:“郑庄公明知其弟共叔段与母亲武姜谋逆,却长期隐忍,未及时制止。”
“是不忍对母亲与胞弟下手,还是另有考量呢?”
谢漼闻言,一时神思?飘远,须臾,他望向学?生,道:“亲情之念,自?然不可忽视。”
“然郑国局势难测,共叔段势力渐大,郑庄公若因亲情姑息,必危及社稷。”
学?生道:“那其中定?有政治权衡了?”
谢漼点头,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