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漼将谢璋抱过来,用帕子擦谢璋下?巴的墨点,动?作轻柔。谢璋依在谢漼的怀里,仰着脑袋,眼睛乌溜溜,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漼。
谢漼擦净了,帕子放一旁。
仔细端详儿?子的脸。
拇指轻轻擦过谢璋的脸颊,二伯说恒哥儿?与自己像极了。
他却觉得,恒哥儿?与真儿?才是像极了。
“恒哥儿?,可知自己的娘亲是谁?”
谢璋迟疑了下?,小脑袋一点。
谢漼声音温柔,眼带笑意:“恒哥儿?竟知道。”
指尖点了点谢璋的鼻尖。
若是别人,谢璋定是要躲开的。谢璋一直以来都不?喜旁人触碰,但只有对爹是例外。谢璋很喜欢谢漼抱他,摸他的头。
谢璋:“在惠宁院时,听喜儿?、巧儿?说过。”
谢璋:“她们如何说的?”
谢璋记得她们说的所有话,至今还无法?完全理解,只根据那两人脸上的表情,猜测那些话应是不?太好的。
便说:“说她是柳氏……”
“你娘便姓柳。”
谢漼摸了摸谢璋的脑袋,“今日,我带你去见你娘。”
谢璋坐在谢漼腿上,攥着谢漼的衣服,紧了紧。
小脸不?知怎的涌起热气,白里透粉。
谢漼:“恒哥儿?,一会?,你便……”
寻真用完午饭,在院子里踱步消食,然后在秋千上小坐片刻,便打?算回屋。一会?谢进要来。
刚转过身?,便听到?身?后引儿?激动?的声音。
“姨娘!姨娘!”
“你快看!”
那声音激动?的,仿佛瞧见了世间罕见的奇景。
月兰在前方,也转过头,眼睛睁大,看呆了。
寻真心想这是看到?什么,这一个两个,都不?淡定了。
寻真刚吃饱,有点困,脑子钝钝的,转过身?去。
春日融融,风和日丽。
年?轻男子穿了一身?紫袍,单手抱着一个孩子,举步轻逸,似乘清风而来。
日光倾洒,日影斑驳地落在长袍上,袍上金线熠熠,随着他的步伐,流光溢彩。
男子朗目疏眉,风神秀彻。
他臂弯中?的小孩似是缩水了好几倍的他。
两张美丽精致的脸,一大一小。
画一般的场景。
寻真傻眼。
谢漼今天不?是要上班吗?!
谢漼走近了。
寻真唤了声,“爷。”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谢漼怀中?的谢璋,见他正盯着自己,那眼睛又大又圆,黑亮黑亮。看着就跟谢漼一样精。
寻真目光飞快地移开了。
心里只觉得尴尬极了。
谢漼怎么把这孩子带来了,难不?成等会还得表演一番“母子情深”?
她不?行啊。
进了里间,谢漼抱着谢璋上了塌,吩咐丫鬟们退下?。
寻真早上在榻上看书,东西放的乱七八糟,还没来得及收拾。知道了谢漼的休息时间,寻真告诉了月兰。还跟她说,谢漼不?来,每天收拾一遍就够了,不?用时不?时就来整理。
几上放着小零食,榻角也叠着好几本书,有些乱。
谢漼:“真儿?今日可用了长寿面?”
寻真:“吃了。”
榻旁的扶手还搭着瑞宝刚送来的短袖。
他找的那绣娘果然是顶尖水平,竟然一比一照着图复制出来了。寻真刚才欣赏过,便随手放上去了。
谢璋小脑袋转来转去,很快便发现了那件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