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让杨桢靳卫空俩人分手还难。
后来两人把靳卫空和赵江川一起弄了回去,蒋恪宁那天晚上一宿没睡。爹妈是?朗健的,感觉在那天也老了好几岁,从来威风凛凛的蒋爹也开始絮絮叨叨起来,皱着眉在客厅转着圈绕,蒋妈穿着一身练功服刚从八一制片厂那边的文艺部跳了舞回来,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清点要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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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恪宁最后回到家?的时?候两人还在等,蒋妈拉着蒋恪宁说了半晚的话,哭了小半个小时?,蒋爹最后板着脸把人叫回去的。自己则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囫囵过?了一遍,一句都没说,到了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恪宁,好好干。”
蒋恪宁抬头时?看见他爹转过?头回房间时?肩膀抖了抖,手抹了抹脸,他就知道了,在很多从不听信“蒋公子”名号的人眼里,比他自己的前程更重要的其实是?他自己。
他躺在床板上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五点就起了床,被子故意没叠,鞋故意没摆,但是?却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将自己家?的大门?轻轻地关上了。背得行?囊跟小山似的,实际蒋妈准备的没多少能带。
他一走?,卧室里一对夫妻就出了门?,许友昀进了蒋恪宁房间,打量了一圈,边给他叠被子边骂:“这死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在哪儿不是?待?非要过?去那么远!”骂着骂着就哭了。
蒋尚良皱了皱眉:“军人保家?卫国,多光荣!”实际上眼里也是?熬了一夜的红血丝,许友昀嗔怒瞪他,后者悠悠叹了一口气?,起身站在窗外一直望着。
从那天起,所谓的天之骄子蒋公子就再?也没有了,只有新兵蛋子蒋恪宁。
“那你没喝醉?”赵江川“腾”一下就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蒋恪宁对他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稍安勿躁,瞅他一眼,慢慢解释道:“我第二天去部队怎么可能喝多?除了前面几瓶啤酒后面白的都是?水,所以我压根没醉。”
“你什么时?候能在我俩眼皮子底下换汤换药了?”赵江川说白了还是?不信,他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三个人在一块连分都没分开过?。
一说这事,蒋恪宁也乐了,从地上坐了起来,跟他对视着,嘴角一牵,顿了顿,然后慢慢地问他:“那天是?谁把我俩领过?去吃饭的?”
“卫空啊!”赵江川一拍脑袋,这事他还能不记得?
蒋恪宁笑了:“是?啊。”
“那怎么了?那家?不就是?咱们常去的吗,又在楼下,甭提多方便。”赵江川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