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在程昱口中还勉强值得一提的功劳,在他的口中说出来,却怎么听都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他闭了闭眼,方才压制住了脸上的怒气。
虽然早已知道,乔琰的目标乃是那天下独一无二的位置,迟早要和大汉的皇权以及那些死忠于大汉的存在发生争端,但就像那令人厌烦的兖州乔氏,在一个何其不合时宜的时间出现在长安一样,这些鼠目寸光之辈的跳出,也发生在了一个太早的时候。
大汉十州,真正在乔琰掌控之中的只有五州。
地盘过半也随时有可能会出现逆转的局势,并无胜局已定之说。
就连那邺城的朝廷也还因为刘辩的存在,得到了数州之地的支持,依然□□地存在着。
这些家伙莫非觉得,没了君侯,他们高居庙堂就能操纵那些驰骋疆场的将帅和运筹帷幄的谋臣,一举收复山河不成!
他们若能做得到,他程昱何必等到四十多岁方才有了一处容身之地,将未来寄托在君侯身上!
“其实大司农不必如此担忧,这些人充其量也就是跳梁小丑罢了。”法正早已得了乔琰的提前告知,一旦益州那边有了对南蛮的战局开端,就会将他给调派过去协助作战,绝不愿意看到某些人的私心影响到了他大展拳脚的机会,但想想这几人连个简单的密谋都能出现告密,实在是没什么好担心的。
程昱摇了摇头,“我担心和愤慨的不是这几人,而是当君侯将新夺回的益州幽州重建秩序后,这些类似的反对声音是否会越来越多,潜藏在这长安暗流之下的,是否也并不只是被袁子煦提及的几人而已。”
“与其让有些人潜藏在暗中,随时准备攀咬一口,甚至在和冀州对决的要害关头做出什么麻烦事,还不如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比如说成全他们对袁子煦的安排。”
刘扬不是觉得,倘若袁耀能够当上这个南阳太守,对他们来说是多了一人能掌握军队力量的表现吗?
那就成全他们!
若不助长一番他们的气焰,如何能让他们来上一出自现马脚的举动!
在他们的想法里,这等己方阵营手握实权之人的增多,让他们可能能招募到的同僚力量也必然随之增多。
人已经有点蠢了,牌总是要好一些的。
这最后的一句话也被程昱写在了送交乔琰的那封书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