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洛阳出兵河内郡,经由河内直抵魏郡,远比从幽州入侵,穿州过郡南下的效率更高。”
沮授说到这里,虽然在面色上无有异样,却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
袁绍所面对的局面一直以来都太过被动了!
若是他能够早些从灾年的局面中脱身,直接反制公孙瓒,又或者是能通过在邺城这边形成兵力的压制,在和兖州牧曹操的相处中拿到更多的主动权,令其不计损耗也要将乔琰的人手从洛阳驱逐出去,也不会在忽然之间处在这种三面遇敌的局面下。
声东击西的技法虽老,但确实耐用,乔琰又着实是个中实操的好手,当她又有了三条进攻冀州之路后,这种技法也就更有可能被搬上台面。
这种仿佛山倾海崩一般迎面而来的强势,让人不得不为之心中发苦。
等等,不对!
沮授还在思索着乔琰有可能选择哪一路作为主攻路线,忽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三路,而是四路!
他忽然疾步离席,走到了那信使的面前,问道:“高将军可曾让人探查清楚,公孙升济这个辽东太守到底是为何会选择投降于长安的?”
公孙度是个何种脾性的人,他们这些和他隔海做邻居的再清楚不过。
要说他会被人直接用言语说服成为什么人的臣子,那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他不直接选择割据辽东就不错了。
若非如此,他何必让高句丽的臣子为他效力,又与那扶余小国的国主结成儿女亲家,还不是为了建立起这种独立国度和外邦之间的邦交。
只有绝对强大的武力值威慑之下,他才有可能出现倒戈臣服。
可这种武力值威慑何其不易!
说句实话,因为渤海湾的缘故,沮授也是考虑过这种可能性的,或许就能让他们通过先取辽东的手段进而谋取公孙瓒的地盘。
可惜因乔琰频频发起的牵制加上北方水军力量的薄弱,在冀州的渤海国和青州的东莱郡,向来只有民众为了避祸朝着辽东方向而去的,并没有这两郡的水师力量出发登录辽东的沓氏港口,对公孙度实行武力威胁。
为了防止出现无谓的人力物力消耗,加上这确实不是眼下的首要矛盾,袁绍这头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计划。
正是因为这种尝试的想法,沮授直觉这个公孙度投诚的简短信息背后还有着格外惊人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