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因为日光辉映的缘故,周瑜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对方的佛衣之上,同样笼罩着一层金光。
那是佛衣在缝制之中以金丝银线操作所形成的。
在麻布衣服还是最常见的存在,棉衣甚至可以被带动成潮流的情况下,笮融的这出闪耀登场可真是让人望之目眩,偏偏因为他自封的佛宗传道人身份,让人难以在他的面前说出什么责备之言。
他志得意满地朝着高台下望去,在口中诵念着佛经的同时,他也将他格外关注的几人的神情看在眼中。
麋竺脸上的愕然与叹服,祖郎脸上的迷茫和迟疑,对于笮融来说都是个绝佳的信号。
但他展示实力的环节到此时还并未结束!
佛法宣讲之后就是佛教信徒忏悔赎罪的演说,再便是那佛经的展示会。
被他拿出来展示的佛经被绣线细致地绣在绢帛之上,正是传入中土的佛教在汉桓帝时期翻译出的典籍。
在书还得算作是上层社会所专有的情况下,这样的佛经同样是人上人的标志。
到了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
这场由全城参与的浴佛节便接近了尾声。
也就是在此时,设置在这片广场周遭的灯烛都被僧侣所点亮,让此地依然保持着一定的光亮。
虽然今夜的夜风时而过境,但这些灯烛摇曳,似也另有一种风情。
更何况,随风而来的还有一阵香味,那正是这浴佛节收尾之时,笮融惯例会给与会者提供的酒饭。
这些酒饭被置放在了长街的桌案上,供给人在围拢于此地后就餐。
到了此时,笮融已不那么必要再保持先前那一副假面,反正在夜色的掩护下,这些被他视为愚民的存在,只会将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食物上,可不会再留意他这位佛祖代言人在做些什么。
他顶多就是在走下高台和麋竺交谈的时候,还保持着几分对对方,或者说是对麋竺那财力的敬重。
他强忍着志得意满的情绪朝着麋竺问道:“子仲先生觉得,这场浴佛节之会如何?”
麋竺朝着周遭看了一圈,对此地设置了多少桌的酒饭心中有了个数。
想到乔琰在长安为了将粮食的主导权放在自己手中,严格限制酒水生产,以便积攒更多的粮食,再想到眼前笮融的这般不加收敛,不由更觉得自己早早下注是个实在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