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富对笮融治理成果的默许,又或许是从吴郡逃来投奔他的人对他的不吝赞美,让笮融做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抉择。
徐州当然是没有限酒这种说法的,所以笮融邀请麋竺一边饮酒一边讨论佛理,在理论上来说也确实说得通。
但在酒过三巡之后,笮融看着麋竺好像处在半醉的状态,忽然出声试探了出来。
他朝着麋竺说道:“要我说值此之时,有舍才有得,陶恭祖就该当将东海盐田的利润让出几分给你们,这才是他在徐州境内得以长久之道。”
这话一出,麋竺的酒顿时就醒了!
他原本就没有喝醉。
在品尝过并州这边通过蒸馏手法酿造出的高纯度酒水后,笮融请他喝的这些与寡淡的清水也没多大区别。
他时常在外走动,本也要防着一些醉酒后应允合同的情况。
即便如此,笮融的这句话,还是将他仅存不多的酒气,都从他的头脑之中彻底祛除了出去。
麋竺不会听不明白笮融这句话的意思。
他要说的无外乎就是,倘若他处在陶谦的这个位置上,必定会给麋竺更多的让利。
可他要如何处在陶谦的位置上?
自然只有夺位。
他何止是要让广陵郡中的人口都成为他所传佛教的信徒,还觊觎着陶谦的州牧位置。
且他都已经到了前来试探麋竺的地步,可想而知这不是他突如其来的想法。
麋竺心中骤紧,徐州只怕是要因此生乱了!
也难怪乔琰在信中专门提及,让他在赴约后牢记一个宗旨,便是有舍有得。
徐州一乱,东海麋氏也将同样陷入这一场风波中。
好在他如今背后有靠山,若局势不妙便直接撤往并州就是。如今提前知晓,总还有一番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