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样一来,还有个问题。
刘焉问道:“若米贼张鲁为叛逆大汉之人,他们何以还要信奉五斗米教义?”
乔琰笑了笑:“张鲁又非天师道创始人,在研读其先祖所传教义经典上,因张修一度夺权篡改,造成了理解上的谬误,也该当算作寻常之事吧?今其远遁广汉属国反省己身,于阴平道艰险之地磋磨历练,汉中之地由其母暂时接掌教派拨乱反正,岂不是正好?”
五斗米教目前所传播的教义中有一部分对乔琰来说是有用的,但也有一部分对她来说是无用的。
借着其发展过程中的一度易主,正好完成这个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过程。
张鲁虽逃,乔琰也暂时没打算直接去动摇他那师君的位置,卢夫人却未尝不能成为一个在汉中的临时接掌者。
直接彻底对汉中民众的天师道信仰进行根本性的动摇没有必要,因为此地的情况和彼时黄巾之乱大不相同,若她真这么做了,在削减对汉中驻防人数后,难保不会出现反扑,进而被张鲁或者刘焉所趁。
现在还保留了个居中调停之人就正好。
她这种冷静且目光长远的决断,即便是以这样闲谈一般的口吻说出,也让刘焉不由将酒醒了大半。
他回道:“大司马此法甚好……甚好。”
她可真是一副好生老辣的心思。
刘焉心中腹诽着,也感慨自己幸好没在送礼上有什么毛病,更没头铁到在乔琰拿下了汉中后还选择与她为敌。
在结束这场毫无参与感的会猎庆功宴后,刘焉回返到成都,当即将除了已经送交给她的水利人才外的其他人手和物资准备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汉中送过去。
他这会儿可没工夫去想起来,之前答应了甘宁要给他什么蜀郡丞的位置,而是又让他作为护送第一批人手、粮食和蜀锦的护卫统领往北面走了一趟。
而乔琰这头,则是在送走刘焉后,对着下属安排起了汉中这头的情况。
她自己是不可能长留于汉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