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先前的韩遂可以。
而当韩遂也自身难保的时候,他们自然要先考虑自己的命。
是在金城已经弹尽粮绝到没有一点办法之际,等着乔侯的屠刀落到他们的头上,到了那个时候再认个明主,还是在韩遂还有一拼之力的时候,就先取了韩遂的头颅,让城外的大军可以毫发无伤地占领金城,带着一份功劳转换阵营呢?
这好像并不是一件很难选择的事情。
他们果断选择了后者。
何况,韩遂的部下里人员驳杂得很,有本事的人也并不只是被他委派了要职的成公英和阎行。
比如说现在出现在乔琰面前的这一位。
哪怕他只是出城而来敬献韩遂的首级,但他可以不至遭到城门守关之人的阻拦,得手之前也并未在城中制造出什么动静,已可让乔琰看出,他绝对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
而他此刻跪地于乔琰面前,看其身量筋骨,也宛然是个武将好手。
乔琰的目光从韩遂的头颅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在这张虽是请降却也能看出几分本事人矜傲意味的脸上,她还看出了另外几分熟悉感。
所以她并未问及对方到底是如何得手的,也没问他们为何要背叛韩遂,只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纪不大的骑兵朝着她回道:“在下麴演。”
麴义的麴。
麴演。
西平麴氏子弟。
麴义的族弟。
这在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不足为奇。
麴氏的所在地就在金城,按照麴义在与她一道前往凉州之前所说的那样,避祸于凉州的西平麴氏大多数人都居住在湟中,因处在羌人聚居之地,族中便豢养募集了一部分私兵,这也正是为何麴义在跟随于韩馥之前就有统兵的经验。
而麴演
在韩遂占据了金城之后,为了确保族中太平而投效在韩遂麾下,也实是乱世之中、尤其是凉州这种地方的生存之道。
只是在拿下韩遂之前,乔琰还可以暂时不必考虑西平麴氏这种武装宗族在地界上的影响,在韩遂已死的情况下却不得不注意这个问题。
更何况,韩遂还是死在麴演的手中的。
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间还残存着几分跳脱张扬,和在凉州地界上养出的野性特质。
在乔琰这甫一会面的评判中,他显然并不像是麴义一样,已经在洛阳和并州的这一段经历中,对眼下的世情有了几分适应,而更像是……
“君侯是在考虑要如何对待麴演?”
被乔琰请来的贾诩眼见她凭窗而立,眉目间似有几分思索之色,便问道。
这本不应该是个刚解决掉凉州一个大麻烦、甚至可以夸大几分来说,已经有了取下凉州资本的人该有的表现。
当然这种迟疑,她并未在白日里表现出来。
在她听闻了麴演的名字后,她当即以麴义在她手下做事这样的理由,和这位做了大事的麴演拉近了关系。
又示意麴演带路,在她点齐了兵将后,进入了那金城之中,接管了这座原本属于韩遂的城池。
在金城郡的州府之内,她见到了韩遂的尸体。
他那具无头的尸体依然躺在榻上,足以让人看出他是在睡梦之中,被急于求生的下属给了结了性命。
算起来这对他来说也还算是个仁慈的终结。
乔琰眼见这一幕,神情也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而是让人将韩遂的头颅和身体缝合,置于堂上。
而后让人往金城之东迎接皇甫嵩的队伍进城。
眼下只是死了个韩遂,并不代表着金城郡内韩遂的势力已经彻底消散,故而乔琰以需要麴演继续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