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桓帝之妻窦太后去世,她终于能以刘宏生母的身份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后,又将最被刘宏看重的儿子刘协养在膝下,本以为可算是苦尽甘来,却没想到……
长安?进攻长安哪里有这样容易!
洛阳与长安之间足有八百里的路程!
即便她不通军事也知道,这其中的距离不是一日两日之间可以到的。等董卓在长安站稳脚跟,他还能从凉州调度军马,只怕又将树立起一道难以攻克的屏障。
她此刻极其后悔,自己早年间到底要为何因为刘宏行卖官鬻爵之事,也跟着收受意图走通关系之人的贿赂。
如今这些钱还不足以支撑这一路上的行军消耗,却或许损了刘协的气运啊!
乔琰眼见对方听完了那话后便有些精神恍惚地往永乐宫方向走,不由摇了摇头。
早年间与何皇后之间的权柄之争或许已经掏空了这位董太后的身体,她也原本就应当在今年之内死去,现在只怕是到了极限了。
乔琰对她没太多同情可言,毕竟对方在太后位置上的所为也多有令人所诟病之处,只转向了赵云问道:“洛阳情形如何?”
这洛阳城中昨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变数,让人应接不暇。
赵云只能捡着重点来说,首先便是乔琰最感兴趣的北宫大火,“那把火是被控制在北宫之内的袁氏族人所放,目的是为了救出弘农王。”
“他们这选择其实也没错,董贼逃离洛阳之前意图将弘农王灭口,但这北宫中彼时还有郭汜部众在行动,将参与此事的袁氏族人砍杀了大半,只剩下了袁太仆领着弘农王逃走。”
“只是有些奇怪,在君侯前去追击董卓后,奉先与文显等人留在此地灭火,却并未在北宫之中发现这二人的踪迹。”
乔琰心中暗想,到如今也没发现,好像是有些奇怪。
赵云已接着说了下去:“我等已让人到四面去寻找了,许是因为北宫之中动乱,以防灾祸再来,他们便先暂时离开寻了个地方躲藏起来,等到确认京中安定再冒头。”
“此外,昨日与我交手的那人,乃是董卓麾下校尉张济的从子张绣,他的叔父已跟随董卓离开,只剩下了他断后,现已被我擒获,听凭乔侯发落。”
乔琰想了想又问道:“京城中的官员如何了?”
赵云回道:“因董贼带着陛下离去得仓促,这些人昨日下午在北宫之外争吵了好一会儿,我听了许久,意见分作了两拨,其中一些人想着陛下在何处他们就在何处,董卓有此一败,手下的兵将折损不少,他们前去,一来可保陛下安危,以免董贼在急怒之下将陛下害死,二来也可作为内应,商量如何除掉董贼。”
这话说得不错,若是一个支援刘协的官员都没有,可难保董卓会觉得这个人质不够分量,直接连把持天子的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
好在刘协确实是刘宏明文确立的继承人,以大汉余威,依然会有汉臣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