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琰笑了笑,带着羊皮囊水里扑腾,也就是他能说得出来也做得出来的事情。
又听郭嘉端正了脸色,说道:“我只是在想,我等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借着打造船只的幌子,行制羊皮浑脱之法,确实是能骗过对面留守于孟津和小平津的两方。”
“但大河水流在孟津处呈现上弯弧形口,恰好这一条冲击的线路也受到河心岛处水路分流影响,若是能直接自小平津外河岛进发,从贴邻洛阳的这一侧顺流而下,直冲河流转弧之处,是否能让水性并不那么出众的士卒也能成功完成泅渡,而不需以浮桥或者是连接成筏的方法过河?”
羊皮筏子之上的木条扎作方框,虽然所需的数量不多,可对乔琰如今所掌握的兵力来说,也依然是一笔不小的消耗。
难免容易被对面看出,他们在营地内还有异动。
既然以羊皮囊的浮力,足以做到一只送一人渡河,那么除却运载骑兵的大型羊皮筏子之外,剩余的部分为何不选择利用地形减少竹木的用量呢?
郭嘉观摩此地地形已久,又端详了这羊皮浑脱好一阵,深觉其中大有可为。
事实上别看他们若循此法,还需往平津处退上一段距离,缩减了一半容易为人所发现的渡河进程,又可更好地借助江流之势,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唯独需要担心的不过是
“小平津处驻扎的徐荣,此人并非出自西凉,也与董卓各部有些格格不入,以此人的严谨性情,绝不会置平津前河岛于不顾,哪怕如今并未派兵驻扎,也必然不会疏于戒备。这一点上还需想想。”
徐荣啊……
在历史上寥寥几笔带过的汴水之战,他打得曹操等人抱头逃窜,而这一战的交锋怕也绝不只是因为西凉兵多的缘故。
要从他门前借道,或许还不如冒点风险,让人将木框的材料趁夜送入军营之中。
可乔琰对郭嘉提出的想法颇觉意动,那么与其去动摇这个计划,不如去解决影响到这个计划的人。
乔琰思忖一番说道:“取纸笔来。”
在小半个时辰后,一位信使自大河以北乘船度江而来,径直前往了徐荣的营帐。
因对方言及是为并州牧送信而来,又只有一舟一人一船夫而已,上岸后并未遭到多少限制,而是被带到了徐荣的面前。
见来者只是一少年人,徐荣也不免诧异问道:“乔侯自己年少,手下之人也多用年少者不成。”
“这倒并非如此,”来人朝着徐荣拱了拱手回道:“只因我同君侯说,我见将军营垒齐整,料来治军有方,必无有斩来使之说,我又恰好与将军同姓,虽我出自颍川,绝非同宗,却也有些渊源可说,多一重保命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