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数月间吕奉先屡次以伤亡即退或是避不交锋的方式侵入我冀州境内,几乎已让我等习惯于他这作风了,”高顺接到通传来到沮授的面前后,便听到沮授说道,“但这等习惯其实要不得!”
“眼下一面是护乌桓校尉与吕奉先会合,一面是青州方向的东莱与半个北海行将易主,这场战事再非玩闹,已到了随时发作的时候。”
沮授也一度想过,吕布这等嚣张的作风,是否有可能能如当年辛毗意图做的那样,将其先捧得再高些,从中图谋出个将其拿下的机会。
可倘若时间充裕,大将军也还不曾因为兖豫二州的丢失以及那出檄文声讨落到今日这个状态,他们还有从中一试的可能,现在却只能先考虑将这份灭顶之灾能拦住多久是多久。
“公与先生希望我做什么?”高顺问道。
沮授回道:“高阳北部防线我会亲自督防,绝不会在这几日间出错,我要你即刻前往北平,调度铜官守军与你合兵,在那两位吕将军抵达徐水之前,将他们拦截下来!”
乔琰部将在数年之间的攻城之快,让沮授完全不敢抱有任何一点侥幸的心理。
倘若随着青州方面的动手已然拉开这场最后的决战,河对岸的幽州兵马多年筹谋正为此战,他凭什么能保证,北平守军便能守住那城关呢?
必须让高顺走一趟,让对面的自两河上流断水决堤的计划被拦截在尚未开始的时候!
高顺虽直觉有些不对,但沮授的判断他还是相信的。
他当即率领手下的兵卒直奔中山国而去。
因高阳往北平的路程比起范阳往北平更远,不过是少了河道的阻拦才让他稍稍占着一点优势而已,高顺在这出行路中根本不敢做出任何的停顿,只恨不得自己能在顷刻之间便抵达北平。
好在,当他进入北平城关之时,此地的守军告知于他,对面大约是被那些用以断流渡河的沙袋拖缓了行军的步调,在此时方才度过易水不久。
为让后军尽数赶上,也为让搬运着沙袋的将士能将消耗的体力给弥补回来,他们此刻在易水南岸重新设立了另外的一处大营,只以一种缓步推进的方式让身居北平的守军感到了一种浓重的压力。
“对面还未彻底渡河的时候,我等便已尝试对其前军做出拦阻了,但他们的骑兵尤其之多,我等实在是没有办法。”
突击袭扰之中骑兵的表现尤佳,更别说还是吕布和吕令雎麾下的骑兵。
高顺深知这不能怪北平这头的守军无能。
他们能及时发现对面的行动,将讯息送到沮授的面前,也能做出拦截敌军的尝试,已经算是称职了。
所幸,北平在徐水以南,他们还有最后的一次机会。
而对方先行渡河的兵卒,高顺自信自己也有这个将其正面拦阻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