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许攸是乔琰的话,只怕恨不得这些人彻底消失在他的面前。
哪里会让他们之中的某些人还在这里叫嚣道:“没听明白我的话吗?我是陛下的亲戚,以这等方式侮辱于我,便是在侮辱陛下的……”
“你闭嘴吧你!”不知道是从哪里砸过来了一块菜叶,因这梁国乔氏之人正在张牙舞爪,竟恰恰好好地塞到了他的嘴里,“谁不知道陛下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单独分宗立户出去了,何来你们这种磕碜亲戚。”
“不错,”当即有人响应道,“你等既然以这等方式被扣押着,那就是已经触犯了律法,该当依照法令处置才对,扯着陛下做什么?”
“谁说不是呢,要是当真有心的话,既已身在兖州地界上,本该为陛下排忧解难,以图早日将此地给收复回去,他们倒好,看样子是参与到邺城朝廷收回兖州主导权的行动里去了。”
到了这等性命攸关的时候才将乔琰搬出来算怎么回事?
要不是乔琰自己就已经将这些便宜亲戚给踢出门外了,只怕他们在场的众人都要程昱上身,来上一出为了维护陛下脸面而不得不做的暴力举动了。
“……喂,把那菜叶子还回来,万一你半路死了,还要说我们是出自陛下授意,将你给毒死了。”
这最后一句话的杀伤力属实是太大了,那方才还在试图给自己找保命符的梁国乔氏族老直接一口气没接上来,当场昏厥了过去。
“快快快,去找医者来看看……不用找乔科长过来了,到时候还让他们再多一个可以攀附的亲戚,那可不成了!”
“也不知道这梁国乔氏的人是怎么想的,有本事的,一个个往外推,没本事的这些还没有眼力……”
“谁说不是呢。算了算了别耽搁了,要是真被气死了传出去名头不好听。”
“……”
许攸原本的心情还挺低落的,现在都要因为见到了个比他凄惨的对照组而觉心情舒畅了。
他将目光慢慢地转了回来,正见前车的陈宫也正回头朝着后方看去。
但在对方的脸上,许攸并未看到任何立场转圜的意思,只有对于有些人并非同道的失望而已
可陈宫意图殉葬的“道”,又真是在千百年间变迁里所形成的必然真理吗?
许攸怀揣着这重归于沉重的心情,在抵达长安后不久便被征召面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他在洛阳的所见所闻,又或者是经由了袁绍的那番背刺之后,他的心情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他朝着乔琰看去的时候,无端有几分恍惚。
乔琰却已当先开了口,“数年不见,子远先生贵人多忘事,已将我给忘了不成?”
许攸连忙定了定心神回道:“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
他只是没想到,乔琰会对他表现出这样重视的态度。
乔琰麾下不缺谋士。
起码比起袁绍此刻的局面,乔琰手底下能有明辨之才的谋士,在人数规模上已到了让袁绍望尘莫及的地步。
实力的差距也已经让她不必需要从他许攸这里得到什么信报,大可以凭借着硬实力,一步步将邺城朝廷的势力给吞下去
许攸实在想不到,他对于乔琰还能有什么用。
在这样的情形下,乔琰就算是将他给拿下诛杀,再挫一挫邺城那边的锐气,也是一件大有可为之事,更别说是如此刻这样,还对他以“子远先生”相称。
他是这般想的,便也这般问了出来。
乔琰摇了摇头,回道:“若让我客观地评价于你,我会说,你许子远乃是贪而不智。贪在于捞骗财,不智在于错信人。但谋士谋士,先在于谋,你许子远自效忠于袁本初以来,屡有明断,此番兖州之战,更是助力于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