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曹操就任兖州牧之时,张邈对他做出的支持让曹操在这数年间很少插足于陈留地界上的事务。
以至于张邈、张超、张超的好友臧洪以及同在陈留地界上的边让,在这几年间熬过了天灾的压力后其实也形成了一支尤为可观的队伍。
而曹操此时,就在陈留郡!
若是他们在此时将筹码押在了与曹操抗衡的这一方上,恰好在这出势均力敌的交手中做出了一番弥足珍贵的贡献,等到兖州由袁绍接管过去,绝不会对他们有所亏待。
今日在兖州地界上能有这等由世家抗拒大雍所造成的风浪,明日,难保不是那九州领土的世家联手掀起兴复大汉的狂潮,到时候
便是邺城朝廷蓄力反攻的机会了。
“父亲,这太冒险了!”听乔氏族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他的儿子不由在心中一惊,连忙开口回道。
“冒险又如何?”他冷声回道,“我们此前就是因为那些个瞻前顾后的盘算,这才落到了今日这个富贵不能享的地步,要是此时还在这里静观其变,难不成真要等到曹操将兖州送交到了乔琰的手中,再成为曹操和乔琰双重清算的对象不成?”
反倒是此刻的冒险,还真能博弈出个前途来。
就算不能,与这些兖州名士的共同作战,何尝不是为自己也挣出了两薄名,就算往后不得不脱离开兖州地界,也着实不亏!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得算是在该做出决断的时候犹豫,在不该下决定的时候又乱做打算,只觉得自己今日被后辈痛骂的郁气总算在此刻纾解了大半!
不错,就该如此才好!
“你信不信,他们此前迎我入兖州为兖州牧的时候,说我是公之后,英武之才,今日要对我做出清算,便会说,那曹嵩老贼昔年出钱买太尉官职,却也没在任上多做几日,果然是宦官养子所能有的铜臭行径,我曹操也不是个东西,和那些士人的高风亮节形成了鲜明对照,他们与我为敌,正是义愤填膺、明辨是非之举?”
曹操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朝着对面的曹昂看去。
话说到此的时候他不由发出了一阵嗤笑,便听曹昂回道:“父亲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但这会儿曹昂想要说的何止是这一句,他更想说的还是,父亲……为何非要选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说出这样的话。
曹昂的目光很难不在此刻朝着地上看去,谁让地上还躺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陈宫。
当曹昂接到了曹操让他前来送酒的消息踏足此地的时候,眼见陈宫居然被砸晕在地上而父亲正在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向对方的那一刻,曹昂甚至怀疑自己是出现了什么幻觉。
若不是幻觉,怎么会看到曹操把自己最信赖的谋主打倒在地。
可这营帐几步之外戍守的兵卒竟像是一点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何事,在见到是他送酒过来的时候,只当曹操要和陈宫一道饮酒,便将他给放行了过去。
但让曹昂更没想到的是,他从曹操这头听到的居然是陈宫反叛的消息。
即便是曹昂深信父亲的调兵遣将能力,他也不得不承认,若是这场交锋发生在陈留地界上,只怕他们真要面对陈宫所说的局势他们不会有一兵一卒能够越过陈留守军在兖州和司隶分界线上的防守,成功完成这个抵达洛阳的计划。
谁让父亲在此番出征前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会出现乔琰登基的情况,也对张邈这兄弟一般的存在抱有了太高的信赖。
以至于此刻身在陈留的曹操直系队伍远远少于张邈等人可以调度的。
这意味着一旦曹操做出何种异动,甚至是朝着自己的其他军队做出调度,他将直接遭到张邈等人旋即发起的围剿。
可即便局势到了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