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举动,”乔琰依然坐在这大殿的最高处,于阖目沉思之间开口,“但有了今日这一出,不是为了大汉的利益,而是为了他们本人的利益,也必定会有人试图遏制住朕不断委任女官的脚步。”
“可你说,朕做得过于激进了吗?”
她问的不是旁人,正是今日打从上朝开始,便以史官身份记录着天子第一次早朝情形的任鸿。
听到乔琰的这个问题,任鸿有一瞬间想到了当年乔琰给她取名时候的场景,却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激动,沉稳回道:“或许是激进了些,但有必要。”
当然有必要!
若不是乔琰坐在了这天子的位置上,任鸿也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地。
而乔琰所改变的,又何止是昔年身在汉宫之中那些宫女的命运,还有这天下无数女子的命运。
她们的命运,都随着她登临天子宝座的那一刻,开始了前路的变动。
而今日的这九卿委任,恰恰是由她树立起来的最好标杆!
“是啊,当然有必要!”乔琰忽然笑了一声,在重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里面只有一抹坚定到近乎锐利的眸光,“若朕为天子尚不敢走出这一步的话,天下谁可为之!”:,n,
392. 392(一更) 凉州计划
这不正是她争取站到这天下最高处,成为这发号施令之人的缘由之一吗?
若不能开启这锐意进取的变革之路,她和曾经坐在这位置上的刘虞又有什么区别!
在送别陆苑前往凉州的时候,乔琰对着她说道:“昔年黄司空为孝灵皇帝提拔,初为青州刺史,后为豫州牧,再入朝为三公,你应当知道我对你有何种期许了?”
在那些三公九卿的诏令之余,还有两条对这些朝臣来说不难猜到的委任。
陆苑自凉州别驾升任凉州刺史,戏志才自并州别驾升任并州刺史。
并州和凉州对于乔琰来说都等同于是发家之地,她绝不可能将这两处交到并非心腹之人的手中。
在此二州都有武将驻扎,政治军事两面力量分离的状态下,这两州刺史的委任虽然同样破格,但也能被接受。
不过,当乔琰将黄琬的升迁过程在陆苑的面前说出的那一刻,她并不止于给二人刺史位置的谋划,便已昭然若揭了。
戏志才天性散漫,和郭嘉的情况有点相似,其实不适合让其居于中央,用三公的位置将其约束起来,可陆苑不同。
曾经在黄巾之乱中遭到的劫难和她对自身才学抱负的明确认知,让她有这个胆魄和底气走到高处。
而凉州,虽不是和那邺城朝廷对峙的前线,却藏着一份最为可观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