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长安前来报信仓促,还不知道其他后续的安排,大概后续回邺的信使里会有为明公补充的。”
补充?再补充下去袁绍都要担心自己直接晕厥过去了!
许攸等人被紧急召到袁绍的面前议事的时候,甚至还没走进那厅堂,就已听到了一道隔着门扇都能听出愤怒的声音,“那长安是没有一个汉臣了吗!这些无胆鼠辈竟然拦阻不住一个女流之辈称帝,将这汉统弃于何地!”
那个声音在此时的停顿里,呼吸沉重得像是快背过气去,“还不去看看这些慢吞吞的家伙都走到哪里了,我看他们要是再不到,长安那头的登基仪式都该到了。”
那倒是……还不至于。
毕竟还有这么将近十天的时间呢。
不过乔琰可懒得在此时顾及袁绍的心情。
在决定了登基后的国号和年号后,她全部的精力便都投身在了这场即将到来的登基仪式上。
虽说一切从简,也说了因为有相当一部分下属注定了缺席这场登基典礼,她会在天下一统后再行补办一场特殊的庆典,但登基就是登基,绝不容其中的任何一点地方出现差错。
“可惜君侯……不,应该说是陛下在早年间就有此等想法,却从未真在这等仪式器具上提前做出准备,虽说三日设计,十日制作,两日调整,也不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但还是得让各方人力都为之操劳不停了。”
乔琰看了眼面前从凉州赶回长安的陆苑,颇为无奈地笑了笑,“那你也不能让我提前准备,而后落人口舌吧?”
陆苑摊手,“所以我说的也只是一句玩笑话。”
不知道该当说是巧合还是该当说时运使然,最开始聚拢在乔琰身边的下属,都因能从此时驻守的地界上脱身,又或者是距离长安的距离足够近,于是成功来到了此地。
从程昱、徐庶、秦俞、典韦、陆苑,到赵云、戏志才、杨修、蔡邕、蔡昭姬等人,没有任何一个缺席的。
而与乔琰结缘在洛阳,此时早已从太史令位置上卸任的马伦,也被接到了此地。
虽说早在建安元年的时候,陆苑便曾经和乔琰说过,她们这些下属愿意为君侯效死舍身,并不因为她在对待下属的亲疏远近之分,可或许在乔琰心里,这些“创业初期”的老臣,在她心里还是有些特殊的分量的。
当然,在乔琰提到老臣二字的时候,戏志才就差没表现出一个拒绝的表情。
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还正当盛年,起码是比程昱年轻多了,在被乔琰限制了饮酒外加勒令养生锻炼之后,腿脚可不比十年前差到哪里去,可不敢说是个老。
就算当年在乐平书院撞见的时候还是个少年人的仲长统,现在也已经在乔琰的麾下因那一本昌言而发挥出了其难以被人取代的作用,戏志才也没打算就此被前浪拍在沙滩上。
他是如此,陆苑当然也是如此。
她看着乔琰捧起了手中的凤首龙纹十二旒冕,将其端正地佩戴在了头顶,一面想起四年前她以不足二十的年纪跻身大司马高位时候的场景,只觉和今日相比又已是另外的一番风光,又一面想到,虽终于走到了登基的这一步,但随后的道路还格外漫长,便不觉在心中暗下了决心。
“你在想什么?”乔琰回首朝着陆苑看去。
帝王的十二旒冕中位处于前端的十二条本是意味着帝王不视非,不视邪,但在乔琰这里却并不介意因为凤首造型而被分开作了两半,按她所说,这便是她要看清天下局势,看清万民所念之意。
这张比起四年前又成熟了不少的面容被旒冕的垂珠映衬出几分越发卓尔不群的气质。
陆苑笑了笑,回道:“我在想,陛下为开国帝王,实在是给我们省了不少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