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何以家为。”
“昔年君侯连推行印刷之术都需要迟疑不定,甚至不能让我提前将与之相关的消息给透露出风声来,如今却已将其彻底变成了我等传播意志的桥梁。”
“君侯曾经所掌控的并州乃是天下皆知的边陲荒凉之地,而今却已天下十三州,九州在手。”
“说句实话吧,”蔡昭姬微微一顿,“在仲长公理的昌言现世之前,我曾经以为君侯要效仿昔年高祖斩蛇起义之说图谋天命,但如今看来,君侯所要的是民心归于沛公后的那一句唯恐沛公不为秦王。”
“你怕吗?”乔琰认真地问道。
“我为何要怕!”蔡昭姬斩钉截铁地回道。
“唯有君侯执掌大权,在方今困厄之间挣扎的黎庶才有活命之望,都说民心思汉,却或许更是民心思安。”
“唯有君侯有此等魄力尽快吞并余下四州,令这天下疆土非但不会为周遭的外邻所觊觎,令四方蛮夷不敢妄动。”
“也唯有君侯……已将不拘一格启用人才表现在行动之间,而这不拘一格何止是不拘于身份,更是性别。”
蔡昭姬再清楚不过了。
就算那位荒唐至极的汉灵帝能对乔琰给出并州牧的位置,也因为一时之置气将马伦放在太史令的位置上,他却绝不可能让昭姬、任鸿、姚嫦这一个个女子都各有一展抱负的场所,甚至让这天下间更多的女子有当家做主的机会。
这是唯有乔琰能做到的。
蔡昭姬说道:“我想亲眼见到君侯走到这个位置上,就算这并非汉臣该当有的叛逆之想,但位置便在那里了。时至不迎,反受其殃,自古以来便是真理。”
“我曾见君侯在两年前写过一个四年的筹备计划,所以……”
所以距离如今,正是还有两年!
这便是为何她要让卫仲道再等上两年。
在这方今的时局之下,绝没有任何东西能影响到她参与到这场惊天的变革之中!
乔琰既觉这一字一句之间的袒露心迹让人无比动容,又实在不免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
那所谓的四年筹备计划,分明是她为持续四年的旱灾而准备的,又哪里是因为这篡位谋汉的举动才划定的时间界限。
可在蔡昭姬说出此话的时候她却陡然意识到,这也未尝不能是她给自己界定的时间!
还有什么能比平定天下后风调雨顺,更能令国家初创之时局势安定呢?
大概没有了。
她如今的种种筹备都已行到了尾声,在一处处引爆的连锁反应中本就是摧枯拉朽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