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我进取幽州,陈兵幽冀边界,袁本初依然固守伪朝,自恃州郡在握。若不杀一谋逆之重臣,我以何震慑此人及其下属?”
“刘玄德若为庸才,纵其归山无妨,可他若不是,又难以说降,我为何要留其性命以为后患?”
这三问后,乔琰抬手止住了鲁肃意图开口的话茬,“你不必与我说什么你的想法能发生转变,或许刘玄德也能。他若真有投效长安朝廷之心,早该看在他恩师卢公的面子上投诚而来,绝不必等到此刻!”
“传讯州郡,三日后,杀叛贼乱党于郯县州府之前,以儆效尤!”
“你就没阻止一二?”王朗听着鲁肃转述了乔琰所说的三个理由,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几句乍听有理,再一听总有哪里不太对。
但不管这理由是否站得住脚,有一个更要紧的原因,让乔琰绝不能在此时杀刘备。
刘备有徐州的民心!
准确的说,徐州北部的民心!
正如乔琰在跟鲁肃说起对刘备的那两句夸赞的时候所说的那样,刘备虽为州牧,却并不像是寻常的上位者一般将眼睛长在头顶上。
三年多的时间门足够一个人在此地培养出根基,尤其是对刘备这等脚踏实地的人物来说。
淮河战线的屡屡对峙,并不影响刘备和陈登依然妥帖地处理着徐州的民生事务,让他成为继陶谦之后为徐州北部民众所认可的徐州牧。
他是不是叛贼,对这些百姓来说根本不重要。
若忽然被告知要将刘备处死,无疑会激起民愤的!
这对于刚夺取了徐州的她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我是这么说的……但是君侯说她自有想法。”
自有想法?
王朗一拍大腿,有想法也别在这种关键时候啊。
就算现在徐州易主的战报还没送达邺城朝廷,也难保不会被人寻到可乘之机打上门来。
要么就趁着交战之际直接杀人了事,要么就直接将人扣押送走,无论是哪一种,都好过她这番以示惩戒的夺命。
王朗的担心是对的,几乎是在欲杀刘备的决断下达于东海郡各县的第二日,郯县的周遭就已聚拢了数千民众。
这些众人口中纷杂的话语,在最后只汇聚出了一句话
刘使君不能死,他是个称职的州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