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位大司马本就不是个避战的性情,料来是能为讨逆将军讨还一个公道的。
乔琰开口道:“我有一策,不过需要各位与我配合一二,不知可否愿意?”
程普黄盖等人还未应声,吴夫人倒是已先说了话,“若能为我儿剿灭山越乱贼,令其泉下安宁,便是需要我与大司马配合也无妨。”
“那倒不必,”乔琰回道,“我只是需要借用一下孙伯符的身份,也请诸位暂时秘不发丧。”
“你说孙策又来了?”祖郎一听下属的来报,不由惊了一跳。
孙策的驻兵从泾县撤回到铜官,又四处延请名医这件事,并未逃过祖郎的耳目,要他看来,这便是那黄射已经得手,孙策毒入肺腑无药可救的表现。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才不过短短两三日的时间,孙策便又卷土重来了?
“何止是又来了,好像……好像还增兵了。”那前去探查的下属回道,“不过黄射的毒箭应该还是命中他了,我见到他的时候远远看去,他的脸色惨白瘦削得厉害,似乎还换了一把比先前更轻的枪。”
祖郎听到这里便笑了出来,方才听闻孙策复至的紧绷情绪又尽数消失了。
还在病中,又来进攻……
那不就是他那点不甘心作祟,非要冲到他祖郎的地盘上再讨个教训吗?
“调兵!”祖郎起身朝外走去,“活蹦乱跳的孙伯符都不能拿我如何,我倒要看看”
“一个病体未愈的家伙能搞出什么风浪!”
339. 339(二更+54w营养液加更) 引……
这若真是孙策在病体未愈,余毒未清的情况下意图重新对祖郎发起征讨,那说不定确实是在自讨苦吃。
祖郎也非全然鲁莽之辈。
丹阳地界上的群山几乎成两道东西走向,在泾县的西侧又有相连之处,让祖郎在泾县南北的山中都有着足够数目的岗哨,要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往北直抵铜官也非难事。
他认真地分辨了一番从那头传递回来的消息。
自长江水道上游忽然来了数量惊人的战船,似乎是从荆州方向开拔而来的。可惜黄射已死,让他没有荆州那边获取消息的来源。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荆州兵,还是航船送来的,就算在水战上有什么出彩之处,到了山地地形也得在我们手里吃瘪。”
除非他们能让这黟山变成水淹的。
祖郎叼着草梗,和下属分析道。
“那万一是益州兵呢?”其中一个下属问道。
“问得好!”祖郎回道,“但不太可能。益州的兵上了荆州制式的战船到了扬州的地界,这算是个怎么回事?”
他嘀咕了句,“不过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等他们进山之后你替我留意着。若真发觉是益州兵,我们就小心着点行事。倘能避开祸端,我记你一个头功。”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攥着的一枚五铢钱朝着这下属抛了过去。
“说说另一边,还有那程普程德谋把会稽郡的人手也朝着此地调度了过来,这部分人里有不少孙策的精兵,是个麻烦事。”
“大帅,何必长他人志气嘛!”当即有另一人说道,“先前在山中和我们交战的不也是孙策的精兵,还有他本人呢,照样是我们占了上风。反正他又没有什么移山填海的本事,还不是要和我们在群山沟壑里交战,人多顶个什么用!”
“那还是有用的,”祖郎漫不经心地回道,“让他多死几个下属,再多生气一点。那些个吴郡世家向来看不起我们,有些话却真是有道理。要不是他们给出的指点,我们要想如此轻易地让孙策掉进陷阱里是真不容易。”
“可惜和他们合作的次数还是少一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