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能够操纵的。”
“飞鸟?”朱儁问道。
“您觉得,是在地上的奔马更快,还是空中的飞鸟更快呢?”乔琰反问道。
这个信鸽传讯之事,在她先后速至益州和扬州后,已不再适合作为一个秘密,否则对于某些她还想要收容在麾下的人来说,她就像是这两州之地种种变故的幕后推手。
乔岚和乔亭在徐州扬州的两次出手目的都已达成,不再需要进行往复之间的信息传递,大可以将商业和信报体系拆分开来。
最好是在这里完成了这身份该做的事后退入那假身份所属的益州,而后回到并州去。
这样说来,与其等着被人拆穿她这快速获知消息的秘密,还不如直接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到时候且看看是谁家的信鸽最多。
可这个消息传递的渠道对于朱儁和在一旁听到他们交谈的张昭来说,却几乎是一个颠覆性的东西。
用飞鸟传信替代陆上哨骑传递讯息,在此前是一件绝对无法想象的事情,在乔琰的口中却好像是一件早已稀松平常之事。
难怪……难怪她能时常令人以双线进取,也根本不担心自己的消息不能及时送到这两方人的手中。
而这极有可能并不是她所拥有优势的全部!
在这出亲征扬州的行动中,正要逐渐展现出其更为真实的面目!
“不说此事了,说说伯符吧,子布先生,我初来乍到,劳烦再与我说说这山越的情况。”
张昭朝着乔琰拱了拱手,“不敢说劳烦,大司马若想听,我尽数告知就是。”
在屋中点起了烛火,映照成了一片通明的时候,张昭终于将乔琰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东西全数说了出来。
也正是在其中的一抹烛火为窗边的夜风所吹动的那一刻,孙策终于从混沌的困境中挣脱出了一瞬,抬起了依然沉重的眼皮。
他面前的情景渐渐变得清晰,但他身上仿佛还被覆压着一块巨石,让他的四肢都被镇压在其下,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这种手脚不能为自己所掌控的情况,对任何一个武将来说都是最为致命的。
孙策的眸光不由一沉,可当看清聚拢在他身边这些下属的面容之时,从这些人或是眼眶发红或是神容悲戚的样子里,他陡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可能……是要死了。
人得知自己将要死去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在孙策此前的人生之中,他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就算父亲在刘表的伏击之下身故,他转道扬州的决定格外冒险,他都没想过死这种可能。
对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来说,他的人生好像只有往前走这一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