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沮授已算极快地带兵赶来之时,吕布早已越过易水离去了。
在易水之上的桥梁上燃烧起了一把火。
看这火势的凶猛,分明是在桥上倒了油才烧的!
灼灼火光让那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彻底被阻挡在了易水南岸的众人视线中。
沮授朝着己方的军营看去,见其中还是被冲营造成的混乱,凛冽之色立刻取代了其中的惊愕,喝道:“高将军在何处?”
若高览还在此地,就算营地内的伤员实多,也绝不该放任此地是这般样子!
这成何体统!
“高将军……高将军他……”被沮授点到名的士卒嗫嚅着出声。
“他死了?”沮授问道。
“不,那袭营的吕布本都冲到高将军的面前要将他给宰了的,结果不知道为何忽然停了手,改成一戟将高将军给拍晕了过去,而后将人给擒走了!”
擒走?
沮授的眉头动了动。
在这等来势惊人的袭营面前,在可以将敌将击杀的情况下居然只是将人给带走,着实超出了令人可以理解的范畴。
除非这个落入敌手的将军在他们这里还有些别的用途。
但吕布是不知道这个用途的。
一想到正是因为此人戍守得法的缘故,他这趟本该直接杀穿的袭营居然还出现了不少的人员伤亡,他就恨不得将对方的脑袋给拍个开花才好。
可偏偏在他行将出发之前,荀攸和他千叮咛万嘱咐,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将敌将带回,到时候君侯必定对全员另有重赏,记他们的战功也得往上记一档,问司马懿也是这样说的,吕布决定再信他们一回。
在方天画戟几乎要把高览给拦腰劈断的那一刻,他忽然调转了长戟,朝着他顶着盔甲的脑袋砸了过去。
在盔甲的庇护下他是没直接被打死,却也被震晕了过去,而后便被吕布丢在了马背上劫掠而去。
天明之时,这支劫营回返的队伍就在半道上遇到了还未停步的夜跑士卒。
以这些人的体力跑到此时早已算是强弩之末了,可当听到马蹄声传来的那一刻,本着要在上司的面前留下一番好印象,他们还是一个个强撑起了精神。
同样做出这等翘首以盼模样的辛毗喘了口粗气,顾不上感慨自己是不是又遭了大罪,就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关注吕布此番的战果上。
但让他强撑到此刻的希冀好像要落空了。
事实上,当听到吕布这一方的马蹄声虽急却不乱时,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可当亲眼看到吕布所率领的部从遭到的损失不大,甚至还有几分杀敌后的精神抖擞之时,辛毗只觉自己夜半的疲累都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出来。
更让他觉得大事不妙的,是他眼见吕布将高览从马背上丢了下来,借着那晨光初照朗声喝道:“诸位,看看这盔甲,那是袁本初麾下的大将被我等擒回来了,不知下一次征战,你等谁愿与我同往!”
这是何等意气风发的一幕。
无论是乔琰还是张辽都给了吕布发展的舞台,更是将种种军备武装用在了这一支骑兵精锐上,这才有了此刻的胜果。
不过对这些涿郡新兵来说不需要考虑这么多。
他们只需要知道这般风光出战的样子便是他们的未来!
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这明明还不是军营之中,而是长途跋涉后的幽州郊外,在这些人的口中却忽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动林鸟的声响,“我等愿往!”
这种极具爆发力和穿透力的声音,甚至将还在昏迷状态的高览都给惊醒了过来。
他揉着自己发疼的脑袋坐了起来,像是还未曾反应过来自己到底遭到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