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与他们同行,他作为千机派的?首席大弟子?,则更不能临阵脱逃。

也算不上是争执,两人的?语气都还平缓,你?一句我一句交谈着?。

宋小河在边上听了一会儿,觉着?插不上话,就走出了门。

步时鸢就坐在门口。

她看上去比前几日?更为憔悴了,脸色几乎呈现出一种灰败的?状态,双眸也没有光彩,身上宽松的?道袍将?她衬得?如皮包骨一般瘦弱。

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正与几个小孩说话,脸上带着?微笑,也算是给这具病躯添了几分活气儿。

宋小河刚打算走过去与她说两句,却见步时鸢突然咳嗽起来,且咳得?相当厉害,脸瞬间就涨得?通红,好似要?把肺给咳出来似的?。

先前宋小河也见过步时鸢这样咳嗽,但?是这次好像不同,她要?命地咳了许久之后,突地吐出了一口血,被接在掌中。

黏稠的?血液顺着?指缝往下流,落在她陈旧的?道袍上,将?原本?跟她说话的?小孩吓得?四散而逃,宋小河也吓得?脸色大变,赶忙跑去她的?身边,“鸢姐!”

“无妨。”步时鸢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拿出帕子?将?手掌上的?血擦干净,但?落在衣袍上的?却不论怎么擦,都留下了痕迹。

“你?的?伤势又加重了?没有破解之法吗?”宋小河知晓步时鸢身上不是简单的?伤病,但?让她眼睁睁看着?步时鸢的?性命一点一点消耗,她也无法接受,“你?告诉我,或许我也能出一份力,帮你?摆脱这困境。”

“无用之功。”步时鸢将?手擦干净之后,拍了拍宋小河的?手背,说道:“不必为我挂怀,这是我应受的?。”

“什么应受不应受,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吧?”宋小河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只感觉步时鸢的?手上几乎没有肉,一摸全?是指节,连掌心都是无比冰凉的?,丧失了常人的?温度。

步时鸢看着?宋小河,那双盛满神秘的?眼眸中,总是那么温柔。

她道:“小河,你?且记住,人各有命,都有自己要?背负的?业果,既犯了错,就要?受罚,谁也无法逃避。”

“你?只需要?坚定自己的?道路,不断向前,总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宋小河想握紧步时鸢的?手,把自己掌心的?温度传过去,暖热她骨瘦如柴的?手,却不论怎么暖,那手都还是冰凉的?。

她干脆在步时鸢的?身边坐下来,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