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隋眯起眼,越逼越近,近到快要抵住宁暨的鼻尖,温热的呼吸交缠,远远超过社交距离。
空气刹那静止凝固。
晏隋喉咙滚动几下,呼吸也跟着沉了几分,只觉得这个姿势暧昧得过了头,跟某种片子的前戏没区别。
宁暨仍旧是笑嘻嘻同他对视,夏季睡衣领口松垮,露出一截细腻白皙锁骨,哪怕被压在床上,还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
甚至还凑近他,催促他,“你还铐不铐?”
“……”
晏隋猝然偏头,声音有点哑,语调生硬,“你说呢?”
他啪得一下把宁暨拷在床头,动作幅度很大地起身。
宁暨两只手都被拷在床头,一抬头,看到晏隋头也不回地推开卧室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宁暨:“?”
怎么把他丢在床上?
他喊了两嗓子,也没见晏隋回来,以为是晏隋想要让体会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迫处境。
宁暨蛄蛹几下,钻进浅灰色被子,淡定地闭上眼。
窘迫处境?
开玩笑。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睡觉。
宁暨双手被拷住,不能给自己抖开被子,但是借着腿长,灵活地抖了抖被子,将被子铺好,安详睡觉。
客厅,喝了两杯水的晏隋冷静下来,回到卧室。
刚才还在大声叫他名字的宁暨睡得香甜,连被子都给自己铺好了。
晏隋:“。”
他想把宁暨叫醒,但话刚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他站在床边好一会,用宁暨起床气很大这个理由说服自己,转身去衣帽间拿了张毛毯,打算今晚在沙发睡。
晏隋躺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神色幽幽――没见过给人教训,最后自己睡沙发的。
他翻来覆去,没睡着,一转头,看到猫别墅里亮着莹莹两颗眼珠,狮子猫舔了舔毛,望着他。
晏隋掀开毛毯,将白色大猫拎下来放在沙发上,神色幽幽责怪:“都怪你。”
狮子猫:“?”
它舔毛的动作一顿,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望着晏隋。
晏隋:“把我害成这样。”
狮子猫:“……”
晏隋:“你们搞基,非得其他人也跟着一起搞基吗?”
狮子猫:“。”
它像是有点受不了,转头就往猫别墅走。
晏隋幽幽地望着狮子猫离开的背影,打开手机,微信全是狂轰乱炸,全是齐阑一行人发来的消息,跟他打听今天在家的男生跟他什么关系。
晏隋回复朋友关系,结果没一个人相信,让他别藏着掖着。
打探了许久,齐阑一行人也没能从他嘴里打探出消息,又说明天还来探病。
心思昭然若揭。
晏隋心想有什么好看的,他明明跟宁暨清清白白,抱着清清白白的想法,他没拒绝,跟齐阑约了看病的时间。
第二天清晨。
宁暨迷迷糊糊醒来,想起床去上厕所,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被拷在床头。他坐在床上,大声叫着晏隋的名字。
晏隋推门,看到床上的青年赤着脚,双手被铐在床头,头发有些乱,同他说想上厕所。
晏隋一顿,喉咙滚动几下,开始理解为什么有些同性恋喜欢玩这些东西。
绝对的掌控和束缚,连同生理需求都要乞求,让人性中阴暗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得到极大满足。
半晌后,他才替宁暨解开手铐。
宁暨跳下床,上完厕所。他在卫生间,提着裤子,高兴道:“我的鸟比你的厉害,我憋了那么久还能尿出来。”
晏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