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看他不说话,在那边笑:“二少这次脾气这么好,遭了无妄之灾也不生气?还是说气得说不出话来?要是真气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把他套了麻袋揍一顿,可惜……二少不是那种能从别人的惨状里找到乐子的人。”
“你话好多,还有事吗?”
“……想请你吃饭可以吗?”
留昭不说话,电话里沉默了几刻,张荣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失去了他那种一贯的笑意:“在怪我上次没有信守承诺,把你带到了生哥面前吗?”
留昭正在随手翻上课的笔记,听到这话顿时起了坏心思,很肯定地说:“是啊!”
张荣似乎被他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教你练车,向你赔罪怎么样?”
留昭难得有些举棋不定。他们学校附近没有驾校,而且A大课业繁重,学车的同学大都是利用寒暑假,留昭舍不得浪费去外婆家的日子,虽然想着什么时候也要去考驾照,但一直挤不出合适的时间。
他有些迟疑地问:“要学多久?”
“半个月怎么样?” “嗯……那你来接我吗?”
张荣的声音又一次带上了低沉的笑意:“当然。”
留昭在周四下午只有一节选修课,他和张荣约好时间,下课的时候却看见杨志河带着崔循在外面对他挥手,留昭皱了皱鼻子,抱着书慢吞吞地走过去。
“留昭。”崔循温柔地跟他打招呼,杨志河一脸兴奋:“小昭,你表弟约我们去看他踢球!”
听到“你表弟”三个字,崔循笑着看向他,留昭有些尴尬,一把将书塞进杨志河手中,说:“我下午有课外活动,帮我把书拿回去。”
崔循走到他身边问:“是去网球场打工吗?”
“那是周五……”他拉了拉崔循的手臂,少年温顺地侧耳靠近他。“我说了离我远一点,不许在学校找我!”
崔循眨了眨眼,跟着他的音量小声说:“和你的朋友做朋友也不可以吗?”
“……”
杨志河忍不住偷看他们,崔循靠得很近,留昭心中怦怦跳动:“随便你!”
他飞快地逃走,直到看见等在校外的张荣,混乱的心跳都还没有平复下来,张荣看见他眼中潋滟的光彩,罕见地怔了一下,一边开车一边问:“刚刚在想什么?”
留昭看他两眼,口不择言:“你好像变白了不少?”
狐狸眼的男人审视的目光看向他,过了一会儿才笑着回答:“之前在海上待了一个多月,想不黑也难,现在更符合二少的审美吗?”
留昭不说话,开始啃指甲,张荣拉过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握在掌中,开到目的地后,他从车里找出一瓶碘酒和棉签,涂在留昭的指尖。
留昭缩了一下手,问:“你干什么?”
张荣抬眼看他:“二少不知道吗?纠正小朋友啃指甲的习惯,只需要往手指上涂碘酒就可以了。”
留昭有点尴尬和郁闷,没有说话,任由张荣给他十个指尖都涂上碘酒。他们到的地方是一间很空旷的驾校。上次见面时张荣开的是一辆宾利,这次特意换了辆车型小点的,他让留昭坐到驾驶座上,调整好位置,教他怎么打方向盘,怎么看转弯的定点。
留昭兴致勃勃地练了很久,直到太阳快要下山,张荣才说:“下次再来吧?”
“啊……”留昭看了看时间,有些不好意思:“我请你吃饭!你想去哪里吃?”
张荣说了个地方,留昭惊讶地睁大眼,张荣故意问:“怎么了?”
留昭不快地看着他:“那是家很贵的日料店吧?你不能吃一顿普通的饭吗?”
张荣大笑:“本来就该我请二少,赔礼道歉,二少肯赏光就不错了。我是小时候穷怕了,有钱之后就想着要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