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着她的视线,低下了头,却不敢再言语,从前母亲被祖父责罚时,她总是会像此刻这样看着我,然后让我离开。

她不喜欢让我看见她难受的样子。

她只要露出这样的神情,我便会下意识的逃避。

有时她会跟我说,是她做错了事,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她身为子女,自然要事事为父母考虑,可有时又说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要被如此对待。

母亲一直孝顺。

其实只要祖父不伤我,无论他如何责罚母亲,母亲都咬牙忍了。

唯有一次,我因进入了家中的祠堂被祖父发现,祖父命人将我按在祠堂外面,让人用两指宽的藤条抽我的腿。

我疼的大叫,被生生抽晕了过去。

母亲知道后,便提着剑去找了祖父。

那时母亲的修为并不如祖父,她被打得半死,但祖父也在床上躺了半月方可活动,我照顾了母亲一个月,她才能下床走动。

自那之后,祖父再未对我有过任何身体上的处罚,虽总叫我小畜生,但到底没有再打过我了,也不敢再打母亲。

我对祖父自然没有任何孺慕之情,他死了,甚至还很庆幸,母亲终于可以轻松一些了,更不必再受他折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感觉。

且母亲雷霆手段,下人们更不敢给我任何脸色看,我在陆家,一直是堂堂正正的陆家独子,幼年时,过得也不算太难。

我知道,她一生都在为我着想,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总说,她的阿云配得上世间最好的一切。

可她总是伤心,我不会安慰她,只会蹭蹭她的脖子。

久而久之,便也成了习惯。

不想她难过也成了我的习惯。

“阿云困了,早些回去休息。”

她咳嗽了两声,我下意识想要替她顺顺气,她却推开了我的手。

我看见她低下了头,胸口起伏了一下,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她喘了好一会儿,才缓慢抬头。

接着缓慢起身,没有再看我和傅上玄,对着身后的几个侍女开口:“下月十六的订婚宴,你们着手叫人准备,再将帖子发出去,人多热闹些。”

说完,便叫侍女扶着她离开了。

我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作,只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良久,有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有人向我走来。

“顾行之?”

我听见了傅上玄的声音,不知何时,他已经站了起来,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仿佛并不意外我的举动。

他走到了我的身前,眸色流转,声色冷漠,看不出什么喜怒:“又是因为他?”

我不再看他。

“你不愿意?”

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未有什么起伏。

我点了点头。铑?A∧銕?缒更?群九?二肆?衣﹤五∧期?陆五肆∠

空气寂冷了半刻,许久之后,他忽然勾了勾唇,轻轻笑了起来,抬起我的脸。

他何时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俨然一副明艳美人的姿态,看了我好一会儿,才附在我耳边,用仅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上了阿兄的床,还能想着旁人,你这样的骚货,阿兄怎舍得让出去?”

他偏了偏头,寒冽双眸中尽是冷意。

他将声音压的很低,语速缓慢。

“不过别担心,你以后同我一起成了傅家家主,你心心念念的顾行之,自会呈来拜贴,到时,我会让他好好看看,你是怎么挺着肚子,怀着我的种。”

说完,他笑意更甚,只是那笑并不达眼底,“至于另外两个操过你的废物……”

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入流的东西,全未将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