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怕是更为不耻了吧。

心中烦闷,在房中躺了两天。

第三日时,我恍然惊醒,我一心想着顾行之,忘了顾长祈那厮,那狗贼可非什么良善之辈,若是要借此机会折辱我,我打不过他,家世也压不过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他自幼睚眦必报,我咬他一口,他要还我两口,那日泼了他一脸酒水,他定然不可能轻易放过我,遑论我俩本就两看相厌。

我提心吊胆,只怕撞上他,更加不敢出门了,好在他非归藏洲弟子,等春日宴一过,便得收拾铺盖卷滚回东洲了。

战战兢兢挨到春日宴,因这次参加的人数众多,各宗都设了宴点,且剑宗是归藏洲弟子最少的宗门,全宗也就五十多人,宗主强制要求所有弟子必须参加。

我本想着称病推诿,宗主却告诉我,我已半月未至校场,根基又是所有人里最差的,若是再懈怠,剑宗是留我不得了。

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出门,但这次我着了一件十分拘谨的挺括官服,双乳也缠得妥当,绝不能像上次那样。

宴点位于剑宗一处十分僻静的山头,漫山皆是粉白桃杏,粉白交叠之中,环抱一汪绿湖,席坐设立与桃杏之间,环绕湖水,影影绰绰。

我来的不算早,除了我的各师兄师姐外,多了许多生面孔,无一例外,皆是剑修。

说是宴会,其实更像是各宗弟子之间的切磋比武,甚至还设立了武场与判官。

我寻了处十分安全的位置坐下,旁边有几棵树,将我跟众人挡开,环顾一圈,却在一棵杏树下看见了顾长祈和顾行之。

那两人银色长发,鎏金眼瞳,腰佩长剑,并站在一起,十分惹眼。

不少人都在往那处瞟。

若是顾长祈不在,我大抵会想尽办法与顾行之攀谈两句,但此刻却只能往后缩了又缩。

只等熬过今天便可,顾长祈看不见我,应该也就不会寻我的麻烦。

这时,人群莫名悸动。

有人姗姗来迟,一袭玄色劲装,板着一张臭脸,长眸略有不耐之色。

他左耳戴着个暗金蛇纹坠子,是傅家的家徽。本来有两只的,但他嫌麻烦,自幼便只戴一只。

那人挑开桃枝,进入席中,虽看起来极不好惹,却还是有不少人侧目。

众人皆被傅上玄吸引,我呷了一口酒,却又听见几声躁动。

抬头一看。

傅上玄直奔顾长祈而去,玄色衣袂掠起桃瓣,他神色冷淡,手负长剑,直至顾长祈身前。

我从前竟不知傅上玄也会做出这等行径,顾长祈再如何,哪怕也已至化境,但到底未拜入宗门,而傅上玄又早已名冠九洲,在旁人看来实在有些恃强凌弱了。

说来我与顾长祈是同年出生,傅上玄又和顾行之同龄,他俩正好大我们两岁。

“可与我战?”傅上玄对着顾长祈道。

顾长祈锋利眉眼微挑,看着傅上玄,似也来了兴致,径直拔向腰间长剑,“自然。”

傅上玄乃是武痴,一心只向剑道,偏偏能与他一战的顾行之常年闭关,如今见了顾长祈,想来也是动了念头,便要与之一试。

只是顾长祈的剑刚刚拔出三分之一,便被人抓着手腕给按了回去。

顾长祈浓睫微垂。

额间隐隐浮出金纹,他扫了一眼按在自己腕部的手,接着慢慢转过头看向顾行之,锋利的眼眸看不出喜怒,长眉却是蹙了起来。

顾行之并未言语。

收回手,行至傅上玄身前,他的眸色比顾长祈要浅一些,看起来十分冷淡:“吾弟未及宗门,不宜与尔试剑。”

金色的长眸平静地对着傅上玄,几片桃瓣被风卷至他的颊侧,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