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竟还是被她发现了,连忙坐正,淡声道:“不想。”

她没说什么,随手抛了一颗给我,便继续跟友人炫耀新长出来的部位,她捏了捏好友的鹿角,又把兔子尾巴拉得好长,很快,他们边笑着边走远了,嘴里说着要拿着这些药去捉弄几个长老。

见他们走远,我捏着手里的药丸,一时不知该吃不吃。

但尝尝应该也没什么。

见他们背影越来越远,背过身放进了嘴里。

不算难吃,就是有点干,我嚼了好几下才咽进喉咙里。

效果真是立竿见影,头顶和尾椎处像是涌入了一股热流,很快便有什么东西长了出来,我摸了摸脑袋上方,长了一个大大的毛耳朵,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

裤子后面鼓鼓囊囊的一大团,像是长了一条大尾巴,几乎要把那层布料给撑开了,且新长出来的部位似乎也是有痛感的,绷得很是难受。

我只好学着刚刚那些人的样子,将裤子撕开一个小口,把那条白色的尾巴给抽了出来。

我也说不上这是什么尾巴,挺长的。

老虎的?

我试着摇了摇,倒是很灵活,还可以卷起来。

我正低着脑袋看新长出来的尾巴,耳边响起了一道口哨声,以为是那几人又折返,面上一烫,莫名开始局促。

偏头看去,却是整个人一颤。

连新长出来的尾巴都绷直了。苌煺∠铑A咦缒更群九二4衣五七∕陆五4

鎏金色的兽眸正淡淡注视着我。

一看见这疯狗,我便浑身发抖,新长出来的毛发根根倒竖,只恨不得立刻逃离此地,可还没动作,便被人拽住了新长出来的尾巴。

顾长祈此刻已经走到了我身前。

僵硬地转过头。

看清身后那人的脸后,眼前猛地一黑,呼吸停滞,只觉世界都颠倒了,手脚并用地想要逃离,却被人抓着尾巴给拽到了身边。

裴昭凶悍地皱着眉,不解道:“跑什么?”

29其余众人在他眼中只是蜉蝣蝼蚁。我也不例外。

裴昭一身黑底红绸的西洲贵胄骑装,长靴包得小腿笔挺而修长。西洲草原无垠,无论男女,皆善马术,所以无论平民还是王室,都喜着骑装。

他的头发也并未像往常那般高束于脑后,乌发垂散着,随意编了几个辫子绾在发间,镶着许多宝石。

我新长出来的尾巴被裴昭拽在手里,他握着我的尾巴根,将我的整条尾巴都提了起来,左右翻看,随着他的动作,我控制不住地往后仰,又不敢动。

他偏着头,将我的尾巴扯在手里察看,随意捏了几下,又冷哼一声:“无聊。”

顾长祈倒是没什么反应,也没怎么看,如绸银发长如流水,腕戴银环,腰佩长剑。

还是从前那副模样。

我也不知道为何母亲从前会想着让我与顾长祈结亲,这事还是顾长祈自己告诉我的,可不久之前,母亲分明让我远离顾长祈。

而且他昨夜不是同傅上玄打了一架吗?为何一点儿伤都没有?

不过也是,顾长祈向来是打破牙齿和血吞的性子,在秘境里哪怕忍着经脉寸断的疼痛,面上也分毫不显,想来便是受了伤,也绝不会叫人看出。

我没有说话,更没有动。

头上新长出来的耳朵却是一紧,不受控制地煽动了一下。

下一瞬,便被人捏住了,我不知道头顶的耳朵长成了什么样,但是能被裴昭如此轻而易举地并握在手里,大概也不怎么小吧。

他捏了几下后,皱着眉,蓝眸澄澈,似在思忖,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略生涩的官话开口,“狗尾巴和狐狸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