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利落劲装,连发上都坠着漂亮的银链。

我猛地回过神。

裴昭已走到我身侧,他的口音有些生涩,听起来并不常说官话,“怕什么?”

他单手握住剑柄,手腕微动,挽了个剑花,那柄插入地中的银剑瞬间归鞘。西洲盛产银矿,上至王侯下至走卒,无一不佩戴银器,西洲人的瞳色也与我们这边大不相同。

顾长祈虽也戴了银饰,却只是佩在腕上,而裴昭连耳朵上都戴了银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戴着银制流苏耳坠,额前挂着坠子,头发里也编了许多亮晶晶的宝石,生得极美,便自然而然将他当成了小女孩。

两人陡然逼近,压迫感迎面而来。

他们身量高大,而我又蹲在地上。

“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别想好过!”

“走开!”我发着抖,想要往后缩,却是退无可退,胸口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仿佛陷入狼群的肥羊,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凶恶的兽类分食咬碎。

顾长祈垂眸看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裴昭则半蹲在我身前,凶悍地眯了眯眼,似乎在打量着我的脸。

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他的声线清朗,是用西洲话对着顾长祈说的,我听不懂,不知他到底说了什么。

闻言,顾长祈面上闪过一丝烦躁,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后退一步,利落转身。

因着腰间佩着两把长剑,他从不穿常服,只着劲装,腕上绑着束袖,我清晰地看见了他手腕上几支银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