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间抬起头,他长眸沉冷,额间青筋却是暴起。
迷迷糊糊间我看见他离开了。
我太困了,也懒得管腿心和身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液体,下体合不拢,只好分开腿,在他的床上沉沉睡去。
仔细想想,我与傅上玄其实从未好好相处过,大抵从第一次看见我,他心下便是鄙夷的,毕竟我的出生实在不算光彩。
我是随母姓,和母亲一起生活在陆家,我的祖父母一共只有两个女儿,大的嫁进了傅家,小的留在身边作陪。我的父亲是当年有名的魔修,只是我还未出生他便死了,我从未在母亲口中听过他,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知道是个人人喊打的魔头。
幼时傅上玄嫌弃我,是我自己死皮赖脸的贴了上去,后来决裂,他的憎厌只增不减,从前还会在姨母与我母亲面前装装样子,如今装也懒得装了。
所以后来我也甚少再来傅家。
说是决裂,其实也不过是我单方面当跳梁小丑,他对我从来都是一个态度,那时我告诉他,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更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我骂了他许久,他听后什么反应也没有。
只是看了我两眼,转身就走了。
我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傅上玄还未回来。
我自然不可能穿着寝衣回去,好在身为修者,身体的恢复能力还是要比常人强上许多,勉强能下床,寻了他一件外衫随意套上。
我的院子就在他隔壁,翻过去应该不会被人看见。
这般想着,我扶着墙缓慢踱到了门口。
行至院中,发现他正在练剑,但周遭剑气像是刻意压抑着,并未像往日那般暴虐。
他生了一副冷厉面孔,剑术又独绝,是当世的杀伐利器,虽常年臭着一张脸,却也是出了名的冷艳美人。
素来冷心冷面,心无旁骛只向剑道,想来昨晚的事也未放在心上,我又怎么会主动上前讨嫌,不过他到底是帮了我,改日寻些礼物再与他道谢吧。
我并不担心他会将昨夜的事告诉旁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连提都懒得提,怕是过个两天就忘了。
院墙并不算高,只是我身下被磋磨了一整晚,那洞口到现在都未合上,黏糊糊的,还得好好洗个澡。
身后是长剑割开空气的铮鸣,很快,那声音戛然而止,我试着回头,趴在墙头看了他一眼,他收了手中长剑,负在身后,径直走向了寝殿内。
他并未朝我这边看,脚下片刻未停,目不斜视地对着前方,浓睫深尾,漆黑眸子黑得发蓝。
我翻回了自己的院子,落地的时候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膝盖磕破了一点儿,不算很疼。
自己找了些药给自己涂上,我并不打算去找旁人的麻烦,这事烂在肚子里就好,左右就只有我和傅上玄知道,犯不着闹得人尽皆知,再者我母亲素来心硬,若是让她知道了昨晚的事情,那几个姑娘至少也得掉层皮。
我又睡了一会儿,昨夜其实根本就没怎么入眠,嗓子干得难受,却找不到水喝。
约莫晚膳时分,有婢子来通传,因着午膳我与傅上玄都未去用,姨母特地差了人来察看,我不知道傅上玄那边是什么情况,只好告诉那人昨夜吃醉了酒,不小心摔了一跤,在床上多躺了一会儿,现已无碍。
姨母给我送来了伤药,又找了一位医官,我不敢叫那医官探查脉象,只是将膝盖处的伤口给他看看。
耽搁了一会儿,我去晚席时,已然开宴。
从角落处混入,母亲和姨母审视的目光从上首传来,我佯装无知的模样冲她们偏了偏头。
顾长祈看到了我,长眸微眯,偏了偏头对着身旁的顾行之说了句什么,似乎十分瞧不上我这副德行。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