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时总要疑神疑鬼地抬头去看鹧鸪的位置,终于,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传入耳朵,漂亮的猎豹眼睛一亮,朝着灌木草丛走去,用爪子扒开,正见鸟窝里几只破壳的幼鸟细碎地叫,还有几颗未破的鸟蛋静静躺着。

幼鸟看不清,只知道吱吱叫,顾清的咽喉动了动,刚扬起蠢蠢欲动的爪子,忽得听到一阵异响,下意识地便回过头去。

影影绰绰,顾清看见庞大的影子落地,垂首嗅闻顾清刚捕杀的鹧鸪漂亮的猎豹瞳孔扩大,再顾不上害怕与权衡,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不能被这畜生抢走他好不容易打来的猎物”,在大脑未准备好前,已经几步冲回去,胡须炸开,露出虎牙凶狠地冲着不怀好意的窃贼嘶嘶哈气。

不怀好意的来者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在顾清朝他扑来时一个闪身,快如鬼魅,顾清刚要回头,被野兽拿爪子压在地上,任凭他嘶嘶哈气也不松口,可被他攻击的猛兽也并未发怒撕咬,轻轻的喘息声缓慢地靠近后颈,顾清贴着枯草不断挣扎,指爪在地上抓出道道痕迹。

“喵呜!呜呜”

野兽并不攻击撕咬他的咽喉,只是一声不吭地死死压着顾清,须臾,气得发狂的顾清终于停下了动作,粗重地喘息不停,眸子里的瞳仁已是放大到了极致。

身后的野兽太过安静,不撕咬也不低吼,像幽灵也像鬼魅。

方才的挣扎太过激烈,顾清的面上被地上尖锐的枯草刮出细碎的伤痕,待体内的热血平息,痛楚委屈席卷而来,喉咙中发出呜咽的声音,周遭一片阒静,如果不是身上的威压太具存在感,顾清几乎要以为只有自己一人。

痒痒的感觉从头顶传来,顾清躲了躲,意识到那是猛兽在嗅它,它并不在意顾清的躲避,又追上去嗅闻,从头顶柔软的毛发到顾清颈窝跳动的血管,顾清被迫抬起头来,像引颈受戮的天鹅,努力侧头去看,斑斓华丽的金色钻入视野。

是……一只花豹。

花豹悄无声息,此刻它鼻尖翕动,像是要将自己的鼻尖完全埋入顾清的颈窝嗅个够才好,它闻得到让它厌恶抵触的雄性气息,那气息让它神经跳动,牙根发痒,喜怒无常乖戾暴虐的天性在它的四肢百骸里流窜不停,要找一个出口。

这是极致的恼怒,是自己所有物被偷窃的不甘,这股强烈的占有欲被破坏带来的苦楚足以天翻地覆。

身上传来的气息变得危险,顾清敏感地抬起头,茫然而无助地眨动睫毛,浑身紧绷,他猜得到花豹一定会因为雄狮的气息而发疯,这些……这些畜生的脑容量太小,情绪又太不受控,它们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果然,身上的斑斓猛兽发出阴鸷的哈气声,冲着不在这里的雄狮示威发怒,按在顾清身上的指爪也愈发用力,尖锐的指甲要从那肉垫中弹出,嵌入身下的雌兽皮肉里,让顾清再无法逃脱。

“喵呜……”

花豹低低地哈气,鼻尖埋在顾清的颈窝,搁着皮肉,血管在猛兽的唇吻下鼓动弹跳,这是它的雌兽,它温暖,柔软,香甜,毫无保留,片刻后,花豹卸了尖刺,它的尾巴向前勾住顾清颤抖的后腿,再那上面绕了个圈。

猛兽半眯着眼,扣着娇小的雌兽,像一柄锋利危险的刀归了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伟大野兽的骄横在顾清面前化作流水,埋首在顾清的颈窝嗅闻舔舐,褪去尖牙利齿,像受了委屈的丈夫寻找妻子的安慰。

顾清没想到这一出转折,努力在猛兽密不透风的禁锢中转动脖子,侧头去看花豹,后者凑近他,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顾清,又用湿润的鼻尖点了点鼻尖,像撒娇的猫。

花豹:老婆,贴贴,不许再走了。

顾清:……

明天还有呀宝宝们。

55、深度标记

射尿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