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荀说的很慢,故意勾引他。

陶画人差点跳起来,但他没忘刚才装卡的事,还得假装演戏圆回来,“喂,喂?我这信号太差,没听清你说的,再来一遍。”

“没听清?”肖荀笑了两声,遗憾地说:“抱歉,我喝多了,脑子不太清醒,也不记得刚才说什么了,要不算了。”

“哎!”陶画原地转了两圈,怕肖荀会突然挂断电话,他蹲到路边,搓了搓脸,“别想赖,我听到了。”

“不是卡吗?”

谎话被戳破,陶画把脸皮扔地上踩几脚,捡起来擦擦继续说:“是是是,我装的,还要不要我去接你?”

“来。”

一辆电瓶车飞驰着从陶画身边经过,刮起一片尘土,陶画眯了下眼,咳嗽两声背过身,换平时他得骂两句,但今天财神爷来了,他要先伺候好财神爷。

“地址发我,我马上去。”

这头主唱对肖荀变化莫测的表情捉摸不透,他亲眼看着肖荀那张从进酒吧起就挂着的黑脸是怎么在短短几十秒内变得满面春风,眼含春意。

肖荀把空了的酒瓶倒叩在桌上,“急什么,不要我先给你押金?”

“我相信你。”陶画跟他客套一句,手已经点开微信,飞快地往肖荀聊天框里敲自己的银行卡号了,“不过要是你实在想给也行,我没意见。”

如果在他耐心耗尽前肖荀不把五万给他,他转头就会当作没接过这通电话,继续去干他的直播大业。

陶画不是傻子,肖荀喊他去酒吧那种地方肯定没正经事,陪喝几杯酒不说,可能还得陪睡。

自从上次和施砚做过一次后,他对做爱的恐惧少了许多,连施砚那种尺寸他都能习惯,肖荀只要不捅他后面,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十万。

五个零。

拿了这笔钱他月末能直接把剩的高利贷一次性还完,还有余钱每周请宁钊吃顿好的,他之前答应宁钊了。

陶画还蹲在草垛里规划未来一个月的美好生活,突然手机屏幕一亮,银行给他发来消息提醒,五万已经到账。

陶画当即收拾好东西起身,直接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往肖荀那个酒吧赶。

这是陶画第一次进酒吧,他一身朴素的浅蓝短袖和周围人格格不入,进来前保安还怀疑他是不是未成年,幸好陶画出门背包习惯性带上身份证,不然剩的五万还真不一定能拿到手。

他随便拉了个人把肖荀卡座号告诉他想问问路,结果路没问出来屁股还被拍了一巴掌,差点被那人强行带走,陶画怕了,不敢再随便问,一个人游荡在酒吧里到处探头去找哪里有绿毛。

离奇。

陶画找了快二十分钟,累的走不动了,耳朵被音乐震得嗡嗡的,他靠在吧台上,四处张望。

染绿毛的人应该不多,怎么找不到呢,不应该啊,肖荀是不是在耍他?

他正想着,后脑勺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原来在这儿等他呢。

陶画挂上笑,准备回头招呼肖荀,没想到一转脸,对上个一脸横肉的光头,他瞬间不笑了,瞪着眼往后退了两步。

他怀疑光头是黑社会,虽然没有证据,但气质这块陶画感觉自己不会猜错,得益于以前经常被骚扰,他对黑社会最敏感了,保不齐是看他穿的老实,想来欺负他。

光头对他一咧嘴,陶画绷直背,准备情况不对随时跑路。

“肖哥在那边等你。”

陶画迈出半只的脚收了回来,他就知道这是个好人,慈眉善目的,跟电视里那弥勒佛一样,怎么会害他。

“我是王传新,乐队主唱。”

光头对他自我介绍,陶画也礼貌地对他笑笑:“我是陶画,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