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看看哥的身体怎么样,可我又没有别的方法不被怀疑。”

陆韧握住他的下巴道:“萧柏廉,你真是和以前一样,一意孤行!”

萧柏廉抬头,咬着牙,低下眼睛。

“我觉得可不止这些,带我去你的作案地点看看!”陆韧拽着他的衣领要走。

萧柏廉握住他的手腕,跟在后面怯怯私语:“在,在我家。”

陆韧无语:“你以前是怎么说话的?现在搞得好像我在欺负你!”

萧柏廉连忙摇头:“没有,哥从来没有欺负我,我在笑,哈哈。”

陆韧快要被气笑,假笑得可真假!

可到他所谓的家才知道,这三年对他意味着什么。

贴门上挂了无数道锁,上面一一表明数字,从门到屋里能挂的地方都挂满了,床上地下除了被子,就是他的照片。

他在路上,街上,公司,窗台的样子,甚至是家里的睡颜。

他曾经趴过的落地窗上写的“报警”“救命”被描了一遍又一遍。

冰箱里只有三明治,牛奶,苹果和绿豆糕,鸡汤,这是他吃过的东西。

浴室旁放着纱布,和止血剂。

所有的布置都一丝没变,甚至连厨房、洗手间地面都时常蔓延着水。

他把照片裱上相框,他把等待变成习惯,他把自我陶醉的爱当做夜以继日的良药。

陆韧不敢相信,可事实就在眼前。

“如果我一辈子不发现,那你就和这些东西过一辈子?”

萧柏廉低头答:“是。”

陆韧回头看他:“你的聪明才智为什么要耗在这些东西上,根本不值得。”

“不是这样的,只有这些才有意义。我害怕外边的一切,遇见别人让我害怕,和别人说话让我害怕,我不想要除了哥以外的进入这里、解开一把锁,这里对我很重要。”

陆韧也在怀疑自己,他到底是怎么把一个天之骄子变成社交恐惧症,在他打算向前跑的时间里,耗着他活在过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总是这样。

“哥,你别走,我给你做顿饭,你尝一尝好不好?我厨艺进步了。”萧柏廉拉着他的衣角祈求。

“够了,足够了。”陆韧面无表情道。

就算是弥天的罪过也不能困住一个人的少年时,从认识他到如今整整六年。

他的六年只花在了他身上,到底十九岁的萧柏廉为什么要遇见他!

要互相折磨,伤害到如今。

萧柏廉扑通一声跪下:“哥,求你,求你留下来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改正。”

“三年前我问你,你说要我离开你,三年了,哥我想再问问你,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陆韧吼道:“起来!”

“哥不告诉我,我不起来。”

“不起来你就跪着做饭!”

萧柏廉蹭的一下马上站起来:“哥,你真的要留下来吃饭?”

陆韧质疑:“那我走?”

“不走不走,哥坐好,我马上去做饭。”

可冰箱什么菜都没有,萧柏廉尴尬的说:“我想去买菜,哥能不能耐心点等我?”

陆韧不耐烦:“我没有耐心?你去买就是了!”

萧柏廉马上开门准备出发,还不忘敷衍他:“哥是世界上最有耐心的人,脾气最好的人。”

陆韧觉得,像极了讽刺。

上天在和他开什么玩笑,在他最幸福快乐的时候,夺走他的一切,让他黯然神伤!

又在他适应了阵痛之后,重新撕开他的伤疤,妄图撒点糖让一切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