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韧抱着她出离愤怒的背影,不停在道歉,可怀中人如烟雾,似幻梦。

在触碰那一刻,消失殆尽。

陆韧在仿佛无止境的尽头里,四处奔跑,茫茫人海,浩渺天地,没有一个人能为他停下。

连世界也消失了!

陆韧醒来时冷汗直冒,竟然是在车上,他腰疼的厉害,回看旁边抓着他衣角熟睡的萧柏廉,还有车上淫乱的痕迹。

昨天狗东西又发情了?!后穴要被捅穿了一样。

他脑子也疼得发懵,他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出车门。

夜雨初歇后的清晨,散发着泥土好闻的味道,他一个人慢慢的走。

他记得小时候这里有个小山坡,他打坏东西或是与其他人闹别扭时候,很喜欢藏到后面。

可印象中的小山坡如今看来,好像只是个大点土堆。

他走过去,把外套铺在平整,又高出地面的石头上。

如往常般抱着腿,坐在上面,看太阳升起。

旭日炽烈温暖,它慢慢从天际线探头,又正大光明的抬头挺胸,普照万世。

仅有太阳,从不亏欠任何人。

“哥,哥,陆韧你在哪?”

身后的呼喊焦急万分,声音又忽远忽近,好像与他的世界隔个一重浓雾。

“哥,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我给你道歉,我什么都不做了好不好?”

陆韧置若罔闻般,不想理睬。

不知过了多久,萧柏廉冲过来,抱住他整个身体,气喘吁吁。

“我还以为哥走了……”

陆韧看见萧柏廉眼角有泪,他笑了,毕竟他好像把眼泪流光了。

“哥,我们回家吧,哥要是不想住那里,我们就换个城市生活好不好?”

萧柏廉握着他的手,恳切的请求,可又心虚的越说越小,仿佛是提了什么离谱愿望。

陆韧突然想起来他比萧柏廉大了六岁。

三年前的他还是个十九岁的少年,意气勃发又看起来不近人情。

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呢?就好像他突然出现在生活里一样。

只过了三年,他出落成更明媚夺目的男人,陆韧打量着他,宽肩窄腰大长腿,保留着少年感又具备某些成熟性感的特质。

萧柏廉就像太阳,而他是漫天繁星中的一颗,耀眼程度不可同日而语,也根本不该出现在一一片天空。

“走吧,回家。”陆韧累了,他折腾够了。

“好,哥去哪都行。”

萧柏廉抹了一把眼泪去扶他,他们蹒跚着一步一步走回车上,只是简单的告别,便离开了这个他曾生活十年的地方。

从漫山遍野的绿又回到了灯红酒绿的城。

“哥,想不想吃东西?喝口水呢?还是说我们就直接回家里?”

陆韧拉过萧柏廉,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萧柏廉诧异,又慌忙解释:“哥想做什么都行,我不逼哥了,这次是真的。”

“我是说,你理想的爱人会和你怎么过?”

陆韧淡漠的眼睛直直注视他,口气不容置疑。

萧柏廉低声道:“陪我吃饭,陪我散步,经常拉我的手,还有和我亲切的说话。”

“就这些?”

萧柏廉点了点头。

陆韧握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气,露出了他现在能做到最大的笑容。

萧柏廉愣了下,心头仿佛有烟花轰然炸开,他遥望着的烟火,在此刻,为他独自绽放。

陆韧尽量保持亲切:“去吃饭,然后散步。”

“好,都听哥的。”

虽说如此,可陆韧还是挑了个人稀少的小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