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慎早早回了玄清宫,这会儿皇后正在里头说话。
卓幸刚被抱进玄清宫那几日,皇后与余妃皆被牵连,若不是皇后平白无故召卓幸进宫,怎么会在宫外大道上发生此事?
还有余妃,卓幸出宫前见的最后一人便是她,皇帝那几日面色阴翳,恨不得将这些牵扯进来的人一并问斩!但终究是顾及着个中复杂关系,暂且还只是冷了二人。
余妃心急,在卓幸还未醒时便日日求见皇帝,想要替自己辩清白。皇后也急,可还是沉了一段时间的心气,直到今日听说卓幸醒了,想着皇帝死应消了大半,这才来替自己说道一二。
可哪曾想她还没开口呢,外头便一顿慌乱,平华先跑了进来,一时情急竟忘了让人通报,看到皇后时一愣,忙跪下行礼。
赫连慎皱着眉头望了眼外头:“发生何事了?”
乐亭掀了帘子进来,笑嘻嘻喊了声皇嫂但却也不请个安,皇后与乐亭不合,看着她便心烦。
乐亭悠悠道:“方才臣妹路过御花园,见有个姑娘落了水,听皇兄宫里头的人说那是皇兄藏的美人儿?”
闻言,赫连慎噌的一下起身,对乐亭道了一句:“胡言乱语。”
然后便匆匆赶往偏殿,余平一愣,忙也跟上。
这阁间只剩乐亭与皇后二人,乐亭一屁股坐在了皇帝方才位置,叹了口气道:“我的皇嫂啊,瞧我皇兄多紧张那姑娘。”
皇后抿着嘴瞪了乐亭一眼,乐亭朝她龇牙笑笑,嘿。
偏殿里来了两名御医,听说是为卓家姑娘看病的,忙匆匆赶来。
把了脉后年长的御医摇了摇头道:“本就体寒,这么些天风寒也未痊愈,这再一落水,怕是又要多养几天了。”
卓幸也冷的不行,一个劲儿往被窝里钻,心下有些后悔,早知道多穿两件再往水里跳了。
赫连慎黑着一张脸过来,平华跟在后面道了一句:“皇上,听公主身边的人说,卓小姐不是自个儿跌入池中的。”
平华不敢随意编排大臣之女,可实在气不过,便婉转的提了一嘴儿,此时卓琦还被太监压着,皇帝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闻言皇帝只往卓琦那瞥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没将卓琦给看跪了,又想开口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可看到皇帝为卓幸掖被角的动作时,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多余了。
赫连慎吩咐:“都出去。”
平华犹豫了一下,卓小姐还没换衣物呢……
可不等她说一句,余平便推着她走了,带着卓琦一块被推了出去。
皇帝也没说怎么处置这卓琦,余平也不好私自拿捏主意,而卓琦又是尚书之女,身份也算贵重,是以余平只好福神恭敬道:“卓小姐要不就在玄清宫用了晚膳如何?”
要是搁在平日,卓琦肯定高兴得合不拢嘴,可此时她还哪里想用晚膳,只想回到卓府找卓母痛哭一番。
但这公公言语虽恭敬,却是不肯让卓琦走的意思了。卓琦只好随宫女道小间,可等了半响,哪里有晚膳!分明就是关着她!
卓幸哆哆嗦嗦的往被褥里钻,忽然身上两床毯子被掀开,卓幸冷的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皇帝做什么!
卓幸拽了拽被褥,就听赫连慎黑着脸来了句:“朕费心照顾你这么些时日,你倒是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卓幸捏着被褥的一角,缓缓偏过头去,他……看出来了?他怎么看出来的?卓幸还在纠结。
“说吧,想让朕怎么处置?”
卓幸难住了,皇帝的意思是处置她还是处置卓琦?
卓幸舔着被冻的青紫的唇瓣儿,犹豫片刻,道:“处置谁?”
闻言,赫连慎被气笑了,将被褥还给卓幸,出门叫平华进来照顾,回到玄清宫